朋友的熱情支援,南京人民的支援更不用說了。比如去年十二月十八日那天,調查組來到雨花路南京市第十一區區公所進行調查時,正下著大雪,但人們冒著嚴寒扶老攜幼,夫哭妻或妻哭夫,子哭父或父哭子,以及父母共哭其子女,前往控訴谷壽夫的罪行,人數竟達一千人之多!”
他說:“現在,曹主任和三名監審官正在審讀谷壽夫的罪證材料,估計再過幾天,一月中旬可以開庭審判谷壽夫。”
“好!”白崇禧點點頭,“總之,要抓緊。”
一月十二日上午,曹士澂和石美瑜與三個監審官,聚集在戰犯處理委員會小會議室,研究哪天開庭審判谷壽夫。曹士澂說:
“現在,我們已掌握了大量鐵證如山的谷壽夫犯罪材料,可以開庭審判他了,我的意見,開庭時間定於一月十四日。諸位的意見呢?”
赫怕特顯得傲慢地把雪前煙伸向菸灰缸裡彈了彈灰,問道:“中國朋友的意見,是判處谷壽夫的死刑還是無期徒刑?”
曹士澂說:“關於谷壽夫的犯罪材料,三位美國朋友都看了,真是罄竹難書!我們的意見,是判處他的死刑。”
阿爾達克的話,更出乎曹士澂的意料之外:“沒理由判處谷壽夫的死刑。原因是,國際法庭定松井石根為甲級戰犯,是以他是南京大屠殺首要罪犯起訴的,既然松井是首犯,谷壽夫的犯罪就擺在次要位置上了。歷來的法律都有這麼一條,首惡必辦,脅從不問。”
石美瑜想起美國律師與日本律師狼狽為奸,在東京為戰犯開脫罪責的事,像打量怪物似的望了三個美國人一眼,說道:“谷壽夫不是脅從者,而是南京大屠殺的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