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筆,他查閱了有關資料和兩人的日記,信的初稿寫成之後,又由西尾的妻子和多田的妻子以探監為由,分別送給兩人補充才定稿。
麥克阿瑟見信上寫的全是事實,又見杜魯門如此重視,不再考慮信是怎樣產生的,而是考慮怎樣釋放西尾和多田。上次釋放又逮捕近兩千名戰犯的事,向他敲起了警鐘,他得慎之又慎!
第二天上午,麥克阿瑟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翻閱國際法庭對西尾和多田的預審紀錄,以及對他們的起訴書。
中國法官向哲浚和易明德,美國法官根斯,蘇聯法官托里亞諾夫,聯合對西尾進行八次預審,又讓梅津美治郎、畑俊六和坂垣徵四郎等被告之間相互揭發,記錄多達一百八十四頁,真是罪行累累。
西尾在中國的主要犯罪事實是:一九三四年他任關東軍參謀長時,在佳木斯、四平、長春等地抓了八百六十多個中國無辜男女老百姓,送給石井四郎作細菌武器和化學武器試驗,而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日軍駐撫順守備隊和駐撫順憲兵分遣隊,在平頂山製造的致使三千五百人遭到殺害的慘案;日軍第三十三聯隊第三大隊製造的,致使一萬二千五百人被殘殺的老黑溝慘案和清原鎮慘案,都是西尾直接指揮的。他出任駐華侵略軍總司令後,發動的第一次長沙戰役結束,坂垣徵四郎屠殺一萬六千五百多箇中國俘虜和二萬五千四百多個和平民百姓,日本同盟通訊社記者隆矢經九郎要報道這件事,西尾不同意:“你要報道,我就以叛國罪處死你!”兩個月以後,他與多田一道指揮日軍制造河北潘家峪慘案,全村一千二百五十四人被殺害,三十二戶全家遭難,一千一百五十間房屋被燒燬,所有的糧食和牲口被搶走。一九四○年八月至十二月,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在華北地區發動百團大戰,沉重打擊了日寇的囂張氣焰。西尾惱羞成怒,在華北地區實行野蠻的“三光政策”,在半年內殺害了十五萬四千一百多箇中國軍民,燒燬房屋二十一萬二千五百多問,搶走糧食四百八十五萬多斤,搶走牲口一十三萬四千多頭,使一百二十五個村莊成了無人村。一大,西尾由獨立步兵第二旅團長淺見敏彥陪同來到邯鄲附近一個村莊督戰,親自指使一個名叫高崎小林計程車兵當眾姦汙一個孕婦。姦汙中,孕婦反抗,咬掉了高崎的鼻子。於是,西尾又要一個名叫湯川彥義計程車兵用刺刀剖開孕婦的腹部,取出已有八個月的胎兒。他見孕婦仍躺在地上呻吟沒有死,才要淺見敏彥用手槍對著她的胸脯開了一槍。一九四一年初在豫南戰役中,他直接指揮日軍在確山、邢店、高邑、泌陽一帶殺害中國軍民一萬五千四百多人。他派部隊參加汪精衛政權在華中地區進行的第一期清鄉運動,在短短的兩個月內,殺害新四軍游擊隊指戰員二百八十多人、游擊隊親屬七千二百多人與和平百姓一萬六千四百多人。
多田駿接受預審七次,也由坂垣徵四郎、木村兵太郎、賀屋興宣等被告相互揭發。負責預審他的是向哲浚、根斯和法國法官諾思克勞。預審記錄也多達二百一十二頁。
他的主要罪行,除了與西尾一道製造潘家峪慘案和百團大戰後實行殘酷的“三光政策”之外,還有以下犯罪行為:
一九三九年九月,在河北陳莊戰鬥中,獨立混成第八旅團長水原清弘被八路軍擊斃,多田不僅指揮日軍燒燬陳莊,而且在萬壽巖、破門口、馮溝裡等地殺害中國軍民一萬六千多人。同年十月,他糾集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和一百一十師團計二萬五千兵力發動淶源戰役,被日本參謀本部譽為“名將之花”的阿部規秀中將被擊斃,多田即進行大規模的軍事報復,出動三個師團在津浦線北段沿線燒燬四十八個村莊,屠殺中國軍民五萬六千四百多人,滿門殺絕的二百五十六戶,搶走糧食三千六百五十多萬斤和牲口二萬八千六百多頭。五天後,他派人割下十個中國人的頭顱祭奠阿部規秀的亡靈。
國際法庭對西尾和多田的起訴書的訴因分別為四十條和四十三條,都犯有任意殺人,違反人道罪。
麥克阿瑟看得頭昏腦脹,取下墨鏡,掏出手帕擦了擦看得發澀的眼睛,然後吸起菸斗來,吸得眉根往上挑,他感到釋放西尾和多田的阻力很大,想了想就打電話把基南請來研究對策。
基南來了。他看了西尾、多田寫給杜魯門的信和杜魯門在信上的批語,沉沉地說:“這可是個大難題!西尾壽造和多田駿在中國犯下的罪行實在大多太嚴重,若提出釋放他們,勢必遭到大多數駐日軍事代表團和法律代表團的堅決反對!”
他說:“最難對付的是迪利比揚格和格倫斯基先生,布萊和曼斯菲德爾先生;其次是巴特斯克和卡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