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希望政府接受我的意見,以真誠的態度,與美國保持親善關係,放棄南進的軍事計劃,以維護美國在這一地區的利益。”多田也給平沼寫了信。他說:“日華戰爭中,儘管美國出於正義而支援中國,但仍然沒有放棄對日本的支援。美國十分強大,在國際事務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主導作用,日本只能與它結成好朋友,始終保持親善關係,這不僅對日本的發展有利,也對維護亞洲和平有利。因此,我建議日本與美國進行旨在改善兩國關係的談判。”一九四一年一月,日本以駐美大使野村吉三郎為代表,美國以國務卿赫爾為代表進行談判,美國為了不失去在中國的利益,不讓日本獨佔中國市場,要求日本從中國撤兵時,西尾會見時任首相的近衛文麿,建議政府接受美國的意見。他說:“日華戰爭進行三年多時間了,使日本在軍事上、外交上和經濟上造成巨大損失,只要美國說服中國承認滿洲國獨立,日軍可以撤兵,請切勿失去良機。”多田於一九四一年二月四日給近衛寫信說:“美國視德國為首要敵人,是很有道理的,因為德國侵犯了美國在歐洲的利益。所以,美國正在大力援助英國抵抗德國,並開始武裝護航,隨時都有同德國發生武裝衝突的可能,故日美談判中,美國提出日本退出日德意同盟的要求。這一條,日本政府應該接受。德國與義大利在歐洲,日本在亞洲,遠隔重洋,這種聯盟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意義。”
西尾和多田的信接著說:“我們這些正確的主張,都記載在《首相府工作簡報》上。由於我們堅持與美國親善,都被受到歧視,不久就被編入預備役,出任有職無權的軍事參議官。但是,我們認為自己堅持的主張是正確的,仍然矢志不移,而且為日本與美國的假談判真備戰而深感不安了。”
他們在信中說,一九四一年六月二日,日本製訂了《日本國國策綱要》,確定了進攻東南亞地區的總方針:一,不論世界形勢如何轉變,日本將堅持建設大東亞共榮圈的方針,不惜對美英一戰;二,日本在謀求早日結束日華戰爭的同時,致力於邁出南進步伐,並根據形勢的演變瞄準北方的敵人,在蘇德戰爭的關鍵時刻,日本將出兵北進蘇聯。為此,西尾和多田冒著隨時都可能被定為叛國罪的危險,會見正在日本的安德琳,要她將日本假談判真備戰的情況,轉告時任參議院研究全國國防計劃特別委員會主席杜魯門。第三天,安德琳飛往美國,將這一情況告訴杜魯門主席。
杜魯門用紅色鉛筆在這句話上劃了一道紅槓槓,並用一根紅線伸向信的左邊空白處,寫上“情況屬實。遺憾的是……”但他思慮再三,又把“遺憾的是”四個字劃掉了,但字跡依稀可辨。杜魯門大概想說:“遺憾的是,這件事並沒有引起羅斯福總統和國會的足夠重視,所以才出現了日軍偷襲珍珠港的慘重教訓。”
西尾和多田的信最後說,“日軍偷襲珍珠港的同一天,日本還出動了陸軍十一個師團、兩個飛行集團,海軍第二、第三艦隊和南遣艦隊計四十萬兵力,對泰國、馬來亞、菲律賓、關島、威克島、吉爾伯特群島發動了進攻。對此,我們對日本的大逆不道無比憤慨,也深感不安。這種憤慨和不安,都連續記載在各自的日記裡。茲將我們的日記附上,敬請查閱。”
杜魯門在信上的批語是:“此信和兩本日記很值得一讀。如果日本統治集團能多有幾個像西尾壽造和多田駿這樣的明智人物,也許太平洋戰爭可以避免。我在電話中已與麥克阿瑟先生說過,西尾、多田在中日戰爭中犯有嚴重罪行,但他們反對日本侵略東南亞地區所持的立場是完全正確的,十分可貴的,也是十分堅定的。因此,我建議寬大處理他們,既不判死刑,也不判徒刑。也就是說,不追究他們在中國的殺人責任,正在進行的冷戰也要求我們這樣做。”
麥克阿瑟看了西尾、多田的信和杜魯門的批示,又翻閱了兩本筆記,吸了一會兒菸斗,若有所思地給阿尼斯打電話,詢問西尾和多田是否被關押在一間囚室裡。
阿尼斯查閱了在押戰犯花名冊,打電話告訴麥克阿瑟,西尾關押在八十九號囚室,多田關押在一百四十二號囚室。
那麼,他們是怎樣聯名給杜魯門寫信的?麥克阿瑟感到不好理解。
奧妙在寺崎英成身上。三個月前,寺崎去監獄看望西尾和多田時,兩人都認為自己被處死無疑而痛哭流涕。眼淚,觸發了寺崎的靈感。他想起他們主張對美國親善的言行,以及戰後的日本完全控制在美國手裡,建議他們向杜魯門寫信,由他的妻子安德琳送給杜魯門。但兩人都說沒有關押在一間囚室,又不準自由活動,無法寫這樣的信。寺崎滿口答應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