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4)

小說:東京大審判 作者:博搏

資格當領隊?”

那憲兵說:“你滿有這個資格,因為你的大名排在最高總司令部頒發的第一號逮捕戰犯令的第一位。”

去年九月十二日下午,東條畏罪自殺,因一時心慌意亂,手槍子彈沒有射中心臟未死,在醫院接受治療時,他一再痛苦地說:“請不要搶救我,我不願意在征服者的法庭上受審。”醫生們強行搶救他。三個月之後,他傷愈出院,從醫院門進入巢鴨監獄門。現在,當他第一個站在被告席時,在心底裡喟然長嘆一聲:“難道真的是在劫者難逃!”

一眼望去,除了東條穿軍裝,大川周明穿件深藍色運動襯衫,其餘的被告都穿著黑色或灰色西裝,而且都結上領帶。

跟在東條後面的是已進入古稀之年、眼眶有點凹陷的廣田弘毅。他行動的大模大樣,只能說明他不服輸和不認罪,他走到第一排第三個被告席位就站定了。站在被告席後面的一個憲兵走過去,拉了他一下:“站過去,這是南次郎的席位,桌子上有座標。”他兩腳遲鈍地移過去,伸手把座標轉過來,見上面寫著他的姓名才站定。

南次郎挺著個大肚皮,蹣蹣珊珊走上被告席。他抬頭望了望十一國國旗,想起自己的悲劇命運,把頭沉沉地低了下去。

乾瘦卻莊重的畑俊六,一路正步走進法庭,法庭尚未開始宣讀起訴書,他就把擺在桌子上的意譯風戴在耳朵上,他戴了一會,見左右的被告沒有戴,自嘲地搖搖頭,把意譯風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他見桌子上擺著一個本子,就戴上老花鏡,拿起那本子看了看,才知道是起訴書的日語翻譯文字,他不想看又很想看,最後還是沒有看。他把老花鏡塞進口袋之後,感到一陣頭昏。真想坐一會兒,雖然屁股後面有椅子,但他不敢坐。他彎著腰,兩手捧著臉,兩時撐在桌子上約三分鐘才站起來。

永野修身的腦袋特別大,與身材比例很不協調,如同一幅誇張的漫畫。彷彿脖子頂不住那腦袋似的,走一步,大腦袋往前點一下,使人擔心腦袋會隨時掉下來。他是唯一的一個面對十一國國旗深深鞠一躬的被告。

瘦得像一根細麻桿的松井石根,想起法庭對他的五次預審,一直審問他在南京大屠殺中的犯罪行為,垂直在大腿旁的兩隻手,老是微微發抖。

平沼騏一郎年紀最大,已經年過八旬,頭髮、眉毛和鬍鬚都是銀白色。他駝著背,走路踉踉蹌蹌,由一個憲兵攙扶著走上被告席,兩手撐在桌面上才站穩。

大川周明的黑色長褲下面光腳拖著木屐,時而兩手抱胸,時而兩手剪背,走路的姿勢,像是五月早晨的散步。他走到第二排第一個席位,剛在東條後面站定,就伸出右手,在東條的禿頂腦袋上啪地一巴掌!東條一驚,回過頭來,對大川兩眼一瞪:“你發瘋了!”大川裂嘴一笑:“沒瘋,因為我特別喜歡你,又特別痛恨你!如果你不發動太平洋戰爭,你和我怎麼會站在這裡!”一位憲兵走過去,悄聲對大川說:“這是法庭,請嚴肅點。”他又裂嘴一笑,兩手抱在胸前,自言自語:“什麼叫做嚴肅?嚴肅是什麼東西?”

松岡洋右拄著竹柺杖,臉色又腫又青,拖著被肺結核嚴重侵蝕的病體進入法庭。他弱不禁風,走得很慢,不時地咳嗽,他向旁聽席望了望,一眼見到了在同盟通訊社當記者的兒子松岡謙一郎、痛苦地向兒子點點頭。

拄著柺杖進入法庭的還有重光葵。他拖著一條假腿,一瘸一拐,行動很不方便。有個憲兵走過去要攙扶他,他微笑著搖搖手錶示謝拒。

其餘的被告都是低著頭,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被告席的。走在最後面的是谷正之。他一入席就坐了下去,一個憲兵一手抓住他背部的灰色西服往上一提:“現在不能坐!”他被提起來,打了個趔趄才站穩。

全部被告到位,基南說:“現在,進行五分鐘的拍照。”

最高總司令部和國際法庭新聞處的攝影師,與會的記者爭相選擇攝影角度。除東條、平沼、廣田和大川平身正面對著照相機,其餘的被告不是把頭低下去,就是把臉側向一邊。

八點二十分,基南說:“現在,由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執行書記官龐米塔先生宣讀對被告的起訴書。被告可以坐下聽。不懂英語的被告可以戴上意譯風聽,也可以翻閱擺在各自面前的起訴書的日語翻譯文字。”

除東鄉茂德和大川周明,都戴上了意譯風。

年近半百的龐米塔,是美國駐國際法庭的特別法律顧問。他站起身來,再轉過身去,面對十一國國旗一鞠躬,然後轉過身來坐下。他神色肅然他說:

“根據抽籤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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