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人自由進入。這樣,原本就緊張的日本局勢將由荷蘭人的介入變的更加複雜。日本人仇恨張偉的態度很可能甚至是必然被荷蘭人利用,在得到荷蘭暗中支援,甚至荷蘭人有可能冒著和張偉撕毀和約開戰的危險,來明著支援日本。對於日本這樣的肥肉,為了得到它,貪婪的歐洲人絕對可以冒任何危險。
再三思忖之後,張偉自知以臺北現今的力量,絕然無法進行兩場大規模的戰事。他一年的軍費,再加上相關的官員俸祿,造船造炮的使費,幾樣相加,已經年開支八百萬兩有奇,再加上今年的遼東戰事,以及大規模的移民使費,縱然是從遼東掠奈了大量的財富,再加上年入一千四百萬的財政收入,仍然無法支付兩場大規模戰爭的消耗。
“長峰兄,來信覽悉,日本情形吾已盡知。兄務要鎮之以靜……”
待寫給江文瑨的書信寫完,張偉長出一口悶氣,知道此信一去,江文瑨的長崎總督必定是乾的氣悶之極。不過以他的性格,原本就並非是好事尋釁之徒,有他約束著性格強悍的左良玉,想來短期內不會給日本人動手的藉口。
張偉令人將書信用火漆封好,迅即至港口交由日本來船帶回。他步出大堂之外,站於總兵衙門階下的石敢當前,撫摸著張牙舞爪的石獅,想道:“與荷蘭人的下一次戰爭,只怕就和那日本有關了。”
冷笑一聲,站於原處,向身邊侍立的施琅道:“當年的西夏國主李元昊曾經在某一場戰事中被圍,他居於城上,揚鞭向城外指道:我知道一件事,創造歷史的人不是你!”
他大笑道:“聽聽!那李元昊雖然是夷人,卻有這樣的英雄氣概,咱們都是漢人,難道還不如他麼?尊候,該當由你來向紅夷們說:我知道一件事,南洋的主人絕不是你!”
崇禎二年行將過去,這一年的大事頗多,大明的京城被圍,周邊的中小城市盡數被後金彪悍的騎兵攻佔,大量的百姓被掠到遼東苦寒之地,財富被盡數掠奪。而已經改國號為清的後金,其遼東重地也被南來的漢軍大肆掠奪破壞,殘餘倖存的滿漢百姓,連同新掠來的關內漢人,便在皚皚白雪的覆蓋下,苦苦捱著日子,過年,對他們來說,只是向徵著冬天快要過去,不住凍死人的日子行將結束罷了。
而陝北的農民耐不住官府和地主的雙重壓迫,憤而起義。此時那些起兵造反的農夫們,正在遊鬥於湖北與四川的交界處,拖著十幾省幾十萬的官兵四處奔走。過年,對他們來說自然只是妄想了。
不論內地百姓如何苦捱日月,有幸居於臺灣的民眾卻仍然興致勃勃的購置著年貨。張偉三年前便開始了南美貿易,由南美帶回來的菸草、花生、紅薯、玉米等作物大量在臺灣種值。臺灣土地肥沃,氣候溫潤,又有如此眾多可以分季種值的農作物,再加上張偉除了在來臺五年的民眾中收取極少的糧食做為賦稅外,其餘一概不收。比之內地的什麼正賦、加派、官差、田斌,負重之輕簡直如雲泥之別。除了維持必要的糧食儲備外,為防穀賤傷農,張偉又大量購置糧食賣到缺糧的北方。他的海運船隻比之明朝落後的漕運又快捷安全,又是省錢省心,是以全臺百姓,不但是衣食無缺,手頭也並不乏錢使用。
大量的工廠、礦山吸引了大量勞動力,臺北臺南又因貿易和內需產生了大量的商行、店鋪,張偉以一個兩百萬人中不到的小島,不但解決了溫飽,還使得全島上下人等的收入遠遠超出當時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平民。
臘月二十八這天,張偉與何斌分別巡視各家工廠,又派人送上肉酒等物慰勞礦山上的工人,待兩人匯同,一起巡查新近設立的菸廠之時,天色已是烏黑一片。好在臺北大街及馬車上皆有官燈照明,雖比之汽燈或是電燈仍是晦暗不明,到底也是比兩眼一抹黑強上許多。
“志華,這菸廠當真能賺錢?我卻如何也想不通啊。”
何斌看著菸廠工人熟練的將曬乾捻醉後的菸絲放入精選的白紙之內,又快速的一支支黏在一起,又將卷好的捲菸一支支放入煙盒內之內,再一盒盒的放入箱內,便算是生產完畢。
張偉看何斌一臉呆象,不由得噗嗤一笑,答道:“廷斌,你不抽菸,自然不知道這捲菸的妙處。你想,抽菸的人總得需要一個煙鍋袋吧?想抽的時候,總得往煙鍋袋裡裝煙,裝好了還得通氣,吸的時間長了,還需要洗涮煙鍋裡的煙油,這是多麼不方便。我現下弄的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仍然是一樣的菸絲,只是我換了個角度,把必需的煙鍋袋給省了,放在紙盒裝在身上,是不是方便許多?只需點燃便能過癮,何其方便省事。”
何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