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有不感到喜悅的呢?“說”,內心的喜悅,從這句話就足見顏回對孔子知之深,理解之透,孔子每說一句話他都能從中受益。他深切地理解了孔子說的每一句話的含義。非顏回不能知孔子,他之無所不悅,就是基於對孔子的深切的理解。顏回雖然沒有闡述孔子的學說,把孔子的學說進一步發揚,但是他首先是孔子的知己,他了解孔子的思想,他深刻地認識孔子的思想。從這段話也可以看出孔子評判弟子的價值取向和標準。孔子並不看重弟子對於他的功利方面的意義,而是看重他們對他的道的理解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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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第十一(2)
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
孔子說,“孝哉”,閔子騫真是大孝啊,人們都不懷疑他的父母、兄弟對他的稱讚。一般人啊,聽到某某的父母稱讚其兒女,對這種稱讚總是要打點折扣:我這個兒子啊,了不起啊,我這個女兒啊,美若天仙,品學兼優……我們聽到這些話會認為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可是閔子騫呢,他的父母、兄弟對他的稱讚是其他人無法挑剔的,只有相信,為什麼呢?因為閔子騫是實至名歸。閔損的故事被列入《二十四孝》,他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孝子。他的生母早死,他父親娶了一房繼室,繼室生了兩個兒子。閔子騫的後母內心裡面並不喜歡閔子騫,但是,她為了討丈夫的歡心,表面上很賢淑,對三個兒子是同樣的態度,沒有分別。這一年的冬天,她為了在她丈夫面前表現她的慈愛和賢淑,就給三個兒子縫了三件棉襖——一視同仁,我親生的兒子穿什麼,你閔子騫就穿什麼。閔子騫的父親很高興,覺得妻子很賢惠。結果一家人在門口賞雪,三個兒子站在一起的時候,後母生的兩個兒子很高興,有說有笑,閔子騫卻冷得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做父親的很奇怪:三個兒子都穿了新棉襖,為什麼那兩個不冷,只有你冷呢?做父親的很惱火,說閔子騫在裝神弄鬼,想要挑撥父親和後母的關係。他去拉閔子騫,可是輕輕一拉就把衣服扯破了,為什麼呢?原來後母生的兩個兒子的棉襖都是用新布做的,唯獨閔子騫的是用朽布做的,所以一拉就破了。拉開之後,沒想到棉襖裡面根本不是棉花,全是塞的蘆花、雜草。做父親的就很氣憤,要把後母攆出去,說她不但不賢淑,而且還欺騙他,還這樣對他的兒子,這個後母要不得,要趕出去。這時候閔子騫跪倒在他父親面前哭,請求父親不要休後母,把後母留下。做父親的不理解,問他為什麼。閔子騫說:“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單。”後母在,只有我一個人受凍,如果你把後母攆出去了,那三個兒子都要受寒受凍。他這樣一說就把父親感動了,沒有休他後母。閔子騫有至孝之心。
南容三複“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這個南容在《公冶長》篇裡面已經出現過,南容,南宮适。“三”表多次,“復”表反覆,多次、反覆地念“白圭”這句詩。這句詩出自《詩經·大雅·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它的意思是,白玉上的汙點尚且可以磨去,可是一個人要是說錯了話,就沒有辦法收回了。南容反覆吟誦這句詩,說明其體會很深,就是說,南容這個人說話非常之謹慎。一個對自己的語言很謹慎的人,他的行為也就會很嚴謹。朱子就說,難得有說話不謹慎,而行為很謹慎的人。一個人胡亂說話,做事卻很嚴謹,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南容這個人說話都這麼謹慎,可見他做事也一定很謹慎,所以孔子就把自己哥哥的女兒嫁給了他。孔子在《公冶長》篇裡面說“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說的就是南宮适,他為什麼能夠這樣呢?就是因為他很謹慎。古人常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說話之前不加考慮往往容易引起禍患。所以說話要謹慎。
季康子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
季康子問孔子,你的弟子當中哪一個好學?注意,這個問題已經出現過,魯哀公也曾問孔子“弟子孰為好學”。魯哀公是國君,季康子是大夫,對國君和對大夫,孔子的回答是不一樣的,對季康子他的回答是“有顏回者好學”,只有一個叫顏回的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顏回只活了三十二歲,他死了以後就沒有好學的了。對魯哀公孔子是怎麼回答的呢?“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孔子回答季康子的時候省略了“不遷怒,不貳過”這兩句,為什麼呢?對國君的問話,孔子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對大夫的問話,孔子是你問什麼,我回答什麼。我不會知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