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忠心,怎麼檢驗呢?就看你是不是竭盡全力。我是不是對自己的工作忠心呢?就看我是不是竭盡全力給大家講《論語》、講四書。我竭盡全力給大家講課,第一是對自己教書工作的忠心,第二是對在座諸君忠心,我對你們是忠心的喲,忠心耿耿。何以見得呢?因為我是竭盡全力在給你們講課,我沒有偷懶,我沒有絲毫的懈怠,我沒有敷衍,我是認認真真、竭盡全力在講,我生怕大家聽漏了一句,或者沒聽懂。竭盡全力,這就是我的忠。在座諸君的忠呢?你們竭盡全力在學習,這就是你們的忠。
接下來,“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忠”主要指心,“信”主要指說的話。“信”字,人言為信,說話算數就是信。和朋友交往要說話算數。“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和朋友交往是不是說話算數啊。我給你說了我要幫你,十個月以後都沒有訊息,這就不叫信。守信用,說了話要算數。和朋友交往怎麼交往呢?就是看你說話是不是算數。“忠”針對大事,“信”針對小事;“忠”指的是本體,是內容,“信”指的是形式,是語言。“忠”“信”是分不開的。“忠”和“信”是事物的兩個方面,一個是你的心,一個是你的語言,一個是內容,一個是形式。光有“忠”沒有“信”不行,光有“信”沒有“忠”也不行。因為“信”只是語言,語言可以說得很好,但是心是不是也這樣呢?不一定!很多人話說得天花亂墜,說得很誠懇,說的話他也辦了,但是他心裡不一定是真正向著你的,是忠心於你的。而有些人他做得很好,但是他就是不會、不善於表達,這也不行。孔子說內容和形式要完美統一,“忠”和“信”不能分,舉個例就理解了。我說,我來給大家講課,我是忠心的,我是忠於學院的,忠於在座諸君的,我確實對你們忠心耿耿,可是我就是說不清道理。“這個話就是這個,你想嘛……嗯……啊……”我想表達,表達不出來 ,茶壺裡裝湯圓——半天倒不出,這個叫“忠”嗎?我有這顆心,但並沒有起到“忠”的作用啊;這是光有“忠”沒有“信”。另外,我只有“信”沒有“忠”,我確實給你們講課講得很好啊,可是我心裡,“哼,講啥子嘛,不要給他們講了”,內心裡邊很不屑,覺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所以“忠”和“信”是不能分開的,一個是內容,一個是形式。
學而第一(6)
最後是“傳不習乎”,講傳習之功。老師傳授給我的人生大道、知識學問,我下課以後有沒有反覆實踐?儒家是很講實踐的,這是東方文化的特點,講修行,講證悟。光是講理不行,講了這個理還要去修,修了自己還要去證,還要證出這個果來。你如果不傳習老師的道,你就做不到為人忠,與人信。比如我們講了這麼多儒家之道、聖人之道,可是我回到寢室裡邊,就和我的室友搞不好關係,我就是要和他吵架,我回去就吵,天天吵,這叫什麼呢?傳而不習。我只是學了這個道,我沒有在生活當中去實踐。三省吾身,用什麼來反省呢?就看在生活當中這幾點做到沒有:是不是忠,是不是信,是不是在實踐。你只有實踐了,你才可以稱“忠”、“信”。你不實踐,你就不算“忠”、“信”。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道”要讀dǎo,引導的“導”,“乘”要讀shèng,道千乘之國,即要引導一個千乘的國家,什麼叫千乘的國家呢?所謂千乘之國,是用數字來表示一個國家的大小,怎麼表示呢?四匹馬拉一輛車,車上有三甲士,後面跟著七十二個步兵,這是一乘。一千乘就是一千輛戰車,四千匹戰馬,七萬二千步兵,這在當時是較大的諸侯國。“道千乘之國”,就是引導千乘這樣大小的一個國家,治理它,引導它。“敬事而信”,要治國,你要敬,什麼叫“敬”?你要尊重你所做的事情,你既然在當領導,你就要愛當領導這個工作,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要有敬業精神。你既然做這個工作,就要敬你所做的,就要愛它。“敬事而信”,我在治理一個國家,我就要尊敬這個國家,愛這個國家。我要尊敬我當領導這個工作,我才會對老百姓守信用。如果我根本不愛我這個工作,我就會對老百姓隨便敷衍一下,今天出一個政策明天改了,朝令夕改,答應的事情也不做。這就是不敬。無論做什麼事,只有存了誠敬之心,才能夠守信用去對待之。“節用而愛人”,節用才能夠愛人,這就奠定了我們中國兩千多年的美德:節約。你要真正愛你的百姓,你怎麼愛?你必須要節約,開源節流,你要節約、儲存老百姓的勞動果實,你才有節餘來為老百姓做事。統治者掌權以後,對老百姓的勞動成果就任意揮霍,怎麼愛人?現在整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