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小說:冷血 作者:理性的思索

啊,我和孩子們。我們去加登城參加4ˉH俱樂部的聚會,赫伯開車送我們回家。我對赫伯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想象不出他會害怕,不管形勢如何,他總有辦法對付。”她若有所思地嚼著玉米花核桃餅的仁兒,大口喝著博比的可樂,然後說道:“有意思,但是,你知道,貝絲,我敢打賭,他當時不害怕。我的意思是,不管當時發生了什麼,我敢斷定,直到最後,他都不相信會發生。因為這不可能,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陽光熾熱。一艘名叫“埃斯特雷利塔”的小船停泊在平靜的海面上,船上有四個人,迪克、佩裡、一個年輕的墨西哥人和一個名叫奧托的有錢的德國中年人。

“求你了,再唱一遍吧。”奧托說道。佩裡彈著吉他,以嘶啞但悅耳的聲音唱了一首《在那煙霧山頂》:

我們今天生活在這個世界,

被一些人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

但是當我們死去,躺在棺材裡的時候,

他們卻總是把百合花塞進我們的手中。

我活著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給我鮮花……

佩裡和迪克在墨西哥城待了一個星期,然後就驅車南下:庫埃納瓦卡、塔克西科、阿卡普爾科。在阿卡普爾科的一家備有“自動電唱機的下等酒館”裡,他們遇見了汗毛濃重、長著一雙長腿、精神飽滿的奧托。迪克和他“萍水相逢”。但是這位紳士,這位從漢堡來此度假的律師“已經有了一個朋友”,一個自稱是牛仔的阿卡普爾科年輕人。“他證明自己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佩裡有一次提起牛仔時說,“雖然有時候卑鄙得像猶大,但是,哦,老兄,一個有趣的傢伙,一個手腳麻利的真正的賽馬騎師。我們相處得很好。”

牛仔在自己舅舅家為文身的流浪者找到一個房間,還答應幫助佩裡提高西班牙語水平。他和那個來自漢堡的度假者的關係令他們獲益匪淺,他們一起喝酒、吃飯、玩女人,而這些費用都由奧托承擔。奧托似乎認為他的比索花得值,單從他喜歡迪克講的笑話就可以看出來。每天,四個朋友駕著奧托租來的深海捕魚船“埃斯特雷利塔號”,沿著海岸釣魚。牛仔擔任船長;奧托畫速寫、釣魚;佩裡給魚鉤裝餌,做著白日夢,唱唱歌,有時也釣魚;迪克無所事事,只是一味地無病呻吟,對動來動去抱怨不止,懶洋洋地躺著,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活像一隻午睡時的蜥蜴。但是佩裡說:“終於對了,就應當是這個樣子。”然而,他知道這是不能繼續的———實際上,這種生活就將在那天結束。第二天,奧托就要返回德國,而佩裡和迪克將駕車返回墨西哥城———迪克堅持要這樣做。“必須如此,寶貝兒,”一天,當他倆正在為此爭論時,迪克說,“這種生活的確很好,太陽照在你的背上。但是錢卻嘩嘩地流走。等把車賣掉後,我們還剩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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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第二章(19)

答案是所剩無幾,因為那天在堪薩斯城亂開支票所得到的東西,照相機、男式襯衫的鏈釦、電視機,已經全都當掉了。而且,他們把一副雙筒望遠鏡和一臺灰色的奇尼斯牌行動式收音機都賣給了一位迪克熟識的墨西哥城警察。“我們要做的就是重返墨西哥城,把車賣掉,我也許能在修車廠找到一份工作。不管怎麼說,那兒的待遇不錯。那兒的機會更好。上帝啊,我肯定可以更好地利用伊內茲。”伊內茲是個妓女,是在墨西哥城美術館的臺階上和迪克勾搭上的(這次參觀是觀光旅遊的一部分內容,是為了滿足佩裡的要求)。她十八歲,迪克答應娶她。但是他也答應要娶瑪麗亞,一位五十歲的女人,是個“非常出名的墨西哥銀行家”的###。他們是在一家酒吧裡相遇的,第二天早上,她就給了他相當於七塊錢的東西。“所以,你看怎麼樣?”迪克對佩裡說,“我們把車賣掉。找一份工作。攢點兒錢。然後再看看會發生什麼事。”彷彿佩裡無法準確地預見將會發生什麼。也許他們會用那輛老雪佛蘭換兩三百塊錢。迪克,如果他了解迪克,他的確瞭解迪克,現在他真正瞭解了,會立刻把錢花在伏特加和女人身上。

佩裡唱歌的時候,奧托在速寫本上給他畫了幅素描。畫得還算像,畫家注意到坐著的人的一個不甚明顯的面部特徵,惡作劇,孩子般的逗樂的惡念,這種惡念令人想起某個心懷惡意的丘位元射出的毒箭。他的上半身脫得精光。(佩裡“恥於”脫掉褲子,“恥於”穿泳褲,因為他擔心他的那條傷腿會令看到的人“感到噁心”,所以儘管他幻想著水下的事情,老是談起潛水,但卻一次也沒下過水。)奧托複製了許多文身,用來裝飾那個胸肌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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