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小說:後漢演義 作者:宮本寶藏

兩番跋涉,統是空勞,反喪失了若干士卒,若干芻糧。囂將王遵,屢次進諫,俱不見納,會得來歙招降書,因潛挈家屬徑投洛陽,詣闕請降,得拜大中大夫,封向義侯。光武帝欲親往討囂,偏遇日食告變,乃暫罷軍事。詔求直言,並敕公卿以下,舉賢良方正各一人。先是建武五年,光武帝嘗訪求高士,得周黨王良等人,三徵始至。周黨字伯況,籍隸太原,素有清節,王莽篡位,更託疾杜門,足跡不涉鄉里。及徵車迭至,不得已奉命詣闕,布衣敝巾,坦然入見。到了光武帝座前,雖然跪伏,卻是未嘗呼謁,但自言山野布衣,不諳政事,仍請放還云云。光武帝並未加責,叫他退朝候命。獨博士範升,上疏奏劾道:臣聞堯不須許由巢父,而建號天下;周不待伯夷叔齊,而王道以成。伏見太原周黨等,蒙受厚恩,使者三聘,乃肯就車;及陛見帝廷,黨不以禮屈,伏而不謁,偃蹇驕悍,有失臣道。黨等文不能演義,武不能死君,釣採華名,希得三公之位。臣願與坐雲臺之下,考試圖國之道,倘不如臣言,臣願伏虛妄之罪;果黨等敢私竊虛名,誇上求高,亦當罪坐不敬,為天下戒。臣昧死上聞。

光武帝覽畢,將原疏頒示公卿,另行下詔道:自古明王聖主,必有不賓之士,伯夷叔齊,不食周粟;太原周黨,不受朕祿,亦各有志焉。其賜帛四十匹,許遂所志。

黨受詔即歸,與妻子隱居澠池,著書成上下篇,壽考終身。邑人共稱黨為賢,設祠致祭,歲時不絕。惟東海人王良,受官沛郡太守,遷任大中大夫,進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儉,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如寒素時。司徒史鮑恢,因事至東海,過候王家,良妻布裾曳柴,方從田間歸來,恢素未相識,錯疑是良家傭婦,便昂然與語道:“我為司徒掾屬,便道至此,欲見王司直夫人!”良妻答道:“妾身便是!掾史得無勞苦麼?”恢不禁驚訝,慌忙下拜,並問良妻有無家書。良妻答稱:“在官言官,不敢以家事相煩。”恢嘆息而還。賢婦風範,比義夫尤為難得。後來良因病辭歸,病癒後應徵復起,道出滎陽,探訪故友。故友不肯出見,但傳語道:“不有忠言奇謀,乃竊取大位,豈不可恥?奈何尚僕僕往來,不自憚煩呢?”良聽了此言,未免自慚,乃謝病歸裡,終不就徵。此外尚有太原人王霸,隱居養志,亦被徵入都,引見時稱名不稱臣,有司向霸詰問,霸答道:“天子有所不臣,諸侯有所不友,原是儒生本分呢!”時大司徒伏湛免官,進用尚書令侯霸為大司徒,侯霸素重王霸名,情願推賢讓能,王霸獨乞病告歸,偕妻逃隱,茅屋蓬戶,安享餘年。又如北海人逄萌,雁門人殷謨,累徵不起,併為逸民。

最著名的乃是七里灘邊的釣夫,羊裘一襲,遺範千秋,小子述及姓名,想看官應亦早有所聞,此人非別,本姓是莊,單名為光,表字子陵,會稽郡餘姚縣人。漢史避明帝名諱,改莊為嚴。因此後人只稱他為嚴子陵先生,不叫他做莊子陵。特別提出,復特別辨明。光武帝少時遊學,曾與他一同肄業,到了光武即位,他卻移名改姓,避家他去。光武帝憶念故人,令會稽太守訪問蹤跡,不見下落;再令海內各處搜求,亦無影響。光武帝終不肯忘懷,口述形容,使畫工繪成肖像,到處物色。

“天下無難事,總教有心人。”果然有人奏報,說在齊國境內,有一男子身披羊裘,屢釣澤中,面目與畫圖相似。光武帝大喜道:“這定是子陵無疑了!”彷彿得寶。忙命有司備安車,攜玄纁,往齊禮聘。嚴光接著,尚未肯自道姓名,只說是:“朝廷誤徵。”使臣哪裡肯放?不論他是真是假,定要請他上車,三請三卻,畢竟一難當十,被朝使手下的隨員,前推後挽,竟將他擁至車上,飛馳入都。光武帝聞光到來,尚防他乘間逸去,特命就舍北軍,妥給床褥,使太官主膳之官。朝夕進膳,奉若神明。大司徒侯霸,與光為舊識,忙使部屬侯子道,奉書問候。光踞坐床上,啟書讀訖,半晌才顧問道:“我與君房相別已久,侯霸字君房。君房素有痴疾,今得為三公,痴疾可少愈否?”奇人奇語。子道答道:“位居鼎足,怎得再痴?”光正色道:“既無痴疾,為何遣汝來此?”子道介面道:“司徒聞先生辱臨,本欲即來問候,適因公務匆忙,未能脫身,願俟日暮稍閒,前來受教。”光又笑道:“汝言君房不痴,這豈不是痴想麼?天子使人徵我,三請方來,我尚不欲見人主,難道就先見人臣?”子道聽罷,也不便多與絮聒,但求光復書還報。光託言手不能書,只好口授,因接說道:“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絕!”說到末語,便即住口。子道再欲請益,光大笑道:“君莫非來買菜麼?求益何為?”原是夠了。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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