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餉何愁西夏不滅,朕倒要看看,區區西夏如何與我天朝上國拼國力。”
見皇上如此說,大臣們也跟著附和,都說西夏偏遠蠻邦僥倖得勝而已,這回天朝解決了滿清就能騰出手來對付西夏了,再次收復陝西直搗黃龍就是瞬息間的事情而已。
朱由校又問了出席會議的戶部侍郎兼證監衙門提司張福林一些關於最近印花稅和基金銷售的情況,張福林自然是報喜不報憂,說印花稅的收入與日俱增,股民歡欣鼓舞,交易火爆,想進行買賣都得排隊云云,他說得倒是不錯,只不過那些擁堵在證交所交易的人全都是賣出的,這一點他卻是閉口不提了。
聽了張福林的彙報,朱由校的信心更足,遙想當年朝廷內憂外患,為了對付遼東的韃子在山西陝西征收遼餉,區區幾百萬兩銀子收了兩年都沒收全,末了還引起了暴動,現在的情形完全反過來了,三千萬兩隻要一個月就能收上來,有這樣強大的經濟支援,就算袁崇煥再打幾個敗仗也不怕啊。
乾清宮的御前會議在信心爆棚的氣氛中結束,官員們各自回衙,開始準備軍器甲馬糧草民夫車輛,只等戶部的銀子一到,就開始向西部運送物資,可是這銀子怕是很難等到了……
朝廷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第二波西域基金的發行上了,可是第一波基金現在已經跌倒了十八層地獄,第二波又怎麼可能賣動,不過這些問題官僚們就不考慮了,張福林是個人才,這點小事怕是難不倒他。
張福林回到證監衙門的時候大吃一驚,原來衙門已經被情緒激動的民眾裡三層外三層圍住了,張福林暗道不好,剛想讓轎伕掉頭逃跑,忽然那些百姓看見他的車駕便都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山唿張大人救命。
張福林的膽氣一下子又足了,喝令停轎,八抬綠呢大轎停下,張大人威風凜凜下了轎子,扶著腰間鬆鬆垮垮的玉帶,邁著四平八穩的官步走了出來,先是眉頭一皺,喝道:“聚眾包圍官衙,難不成你們想造反?”
為首一人哭喊道:“張大人明鑑,小的們不是想造反,實在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二三兩銀子買的基金掉到了二三錢,血本無歸啊,朝廷要是再不出手俺們就真得死了。”
他這樣一說,後面人也跟著聒噪起來,有商人說自己做生意的本錢全投進去了,有農民說買種子的錢全買了基金,還有婦人說一家老小吃飯的錢都套進去了,說著說著又混亂起來,人喊狗叫小孩哭,證監衙門外一片嘈雜。
張福林兩手四下按一按,嘴裡叫道:“肅靜、肅靜。”可是人聲鼎沸誰也聽不見他的話,直到手下衙役狠狠敲了十幾下銅鑼,人們才安靜下來,幾千雙眼睛盯在張福林身上,看他有什麼話說。
張福林清一清嗓子道:“父老鄉親們,不要怕,西域捷報績優基金只是暫時跌了一跌,這是正常的金融波動嘛,你們要對朝廷有信心,對本官有信心,不瞞你們說,本官剛從宮裡出來,現如今朝廷已經準備好了再次對西夏用兵,勝敗乃兵家常事,只有經歷了慘痛的失敗才能迎來輝煌的勝利,本官堅信袁督師和西軍將士將再傳捷報封狼居胥!你們是不知道啊,西域的草原廣闊,牛羊成群,瓜果遍地,等取了西域千里江山,別說你們的基金解套了,就是漲到五兩、八兩也是有可能的啊!”
張福林富有煽動性的話一說,愚昧的老百姓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有人壯著膽子問道:“那我們只要死撐著不賣是不是就可以了?”
張福林道:“對,死了都不賣,不但不賣還要買,本官不妨給在場的各位父老鄉親透露一個內幕訊息,朝廷又要發基金了,這回依然是票面一兩的,但是發行價只有五錢,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包子啊,你們聽本官的沒錯,現在是絕對的底部,諸位現在就回去籌措銀兩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想發財的抓緊了。”
百姓中忽然站出來幾個漢子振臂高唿:“聽張大人的沒錯,咱們這就回家砸鍋賣鐵買基金,富貴險中求,現在再不抄底就晚了!”
百姓們被張福林的花言巧語和這些暗藏的托兒蒙的一愣一愣的,片刻功夫圍在證監衙門外的人群就散的一乾二淨,張福林擦擦額上的冷汗,坐回了轎子,道:“回衙。”
當晚,京城內一處僻靜但是奢華的宅院裡,三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正圍坐在一起飲酒,旁邊絲竹聲悅耳,歌女輕彈琵琶歌喉婉轉,酒正酣時,下人進來在其中一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便笑道:“先生來了,掌燈添酒把歌女撤了,咱們好好向先生討教幾手。”
話音剛落,一個形容枯藁的老者笑容滿面走了進來,四下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