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季總才不會做這麼掉價的事情!”
“兵不厭詐,再說了追妻很掉價嗎?”季宴特意加重了掉價兩個字,低低道:“我只有一個條件,回來繼續做季夫人。”
季宴神色平靜,顯的鎮定自若,只是眼底卻露出了一絲不安,在等待餘青禮的回答時,那絲期待彷彿像飄蕩在不安的大海里,越來越沒底。
果然思考了一下後,餘青禮輕笑一聲,認真地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季總可以走了,我做不到。”
“做不到?”季宴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做不到,以前我不愛你,你不也做到了,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就不可以了?”
餘青禮冷淡地看著他不可思議的臉,“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不愛了就是答案。”
“別鬧了,我知道你在生陸宛的氣,我明天就把他送走。”深吸一口氣,季宴緩緩道:“就當他從來沒出現過,我們以前是怎樣以後還是怎樣。”
餘青禮笑了起來,扶了扶眼鏡,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嘲諷,“你做夢呢?我媽那裡你喜歡養就養著吧,我還有一對弟妹,雖然……好多年沒見到我弟弟了,不過我跟他畢竟是一個娘生的,不說百分百相似,至少百分之五十是沒問題的,你要是真這麼放不下我這個舔狗,不如去找他試試。”
“餘青禮!”季宴的嘴唇都在抖,“除了你,我不接受任何人。”
餘青禮臉色也沉了下來,“季宴別讓我小看你,上一秒還在拍賣會上對著陸宛深情告白,下一秒就找過來我面前裝一副深情的模樣來噁心誰呢?我不是你和陸宛吵架用來調情的工具。”
季宴喉結滾動了兩下,看著餘青禮冷淡的彷彿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心裡被狠狠刺疼了。
“餘青禮,你跟在我身邊六年了,我的心思很難猜嗎?縱然我自己不明白,你也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餘青禮眉頭皺了起來,指著自己,“就你對我的涼薄,你讓我去猜你是不是喜歡我?”
季宴想起了過去對餘青禮的冷漠,嘴裡還想再解釋兩句,可過去的一切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鎖住了他的喉嚨,讓他說不出一個字。
許久化成了一句嘆息,“你應該知道我身邊從來不許任何人靠近,可你哪一次喝醉了不是我抱回去的?這麼多年除了你,我碰過其他人嗎?如果不是喜歡你,我會在床上要了你一次又一次?”
餘青禮被他帶著侮辱的話氣的攥緊了拳頭,他本來不想跟季宴談這些事情的,可是他居然把這些都說成是他對自己的特殊和恩賜。
“床上的暴力難道不是你懲罰我拆散了你和陸宛嗎?而且就算你喜歡我又能改變什麼?你的喜歡是恩賜嗎?你喜歡我,我就要原諒你對我的傷害嗎?”
餘青禮卸掉身上那層堅強,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會傷心難過也會脆弱受傷,許是覺得自己情緒失態了,餘青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溼意,平復了很久才道:
“之後你不也把這份特殊給了陸宛嗎?你說你喜歡我?那你跟陸宛之間又算什麼?”
“我跟他只是在演戲,不管你信不信,這枚戒指和第一枚戒指我都是拍給你的。”季宴看著他脆弱的模樣彷彿一碰就會碎的花瓣,顫抖地伸手想去抓餘青禮,卻被餘青禮避開了。
“這話你自己信嗎?我宣佈談判失敗了,你走吧!”
季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自己去找她,她不是……不是一個好母親。”
“她是我媽,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
第二日公司。
餘青禮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給遠在國外的朋友打了電話過去,陸宛身上的傷疤讓他很在意。
電話那邊響了好久才有人接。
朋友壓抑著怒氣的聲音有些沙啞,“金主爸爸,請記住時差,我這邊是凌晨三點。”
餘青禮“嗯”了一聲,淡淡地問:“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對面長吁口氣,“我其實這兩天正準備把資料發給你,你讓我調查的那個陸宛在學校被霸凌是真的,而且確實是國內人花錢指使的。”
餘青禮臉色不太好,“幫我查一下是誰指使的。”
“這……得加錢!”
“查到加錢,沒查到扣一半。”餘青禮冷淡地回覆後,不等對方說話直接掛掉了。
陸宛從假霸凌到真霸凌這事,餘青禮想不通,到底是有人單純地看陸宛不順眼教訓他,還是有人在給自己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