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想打個野獵的邵公子眯起眼睛看著餘青禮,眼底的欣賞更為純粹,“餘青禮,你真是個讓人意外的驚喜。”
餘青禮臉色沉了沉,“你給我的卻是驚嚇。”
也不知道邵均按到哪裡,車門緩緩開啟,餘青禮拽著邵均下了車。
耽擱的這一會兒兩人身上衣服上全是血,活脫脫一幅兇案現場。
邵均舉起雙手,“餘先生我是真的認輸了,希望以後還能做朋友。”
“我不會跟試圖傷害我的人做朋友,你這項殊榮還是別人吧。”
餘青禮話說的斬釘截鐵,但長時間的失血過多讓本來就貧血的餘青禮的意識都有些渙散。
偏偏周邊還沒有人,邵均根本沒把他帶下山,反而帶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
“餘先生話不要說的太滿……”
意識越來越模糊,邵均的話斷斷續續地往腦袋裡進去,卻聽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
“滴滴滴!”
兩人身後傳來了轎車鳴笛的的聲音,餘青禮驚喜地回頭,在看清楚車牌後,餘青禮臉色更灰敗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以為的救贖原來是溫兆。
只是,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溫兆在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變成了驚悚,嘴裡叼的煙都掉在了地上。
“邵均……你玩這麼大?”
邵均還沒回答,餘青禮猛地推開邵均,裹緊身上的風衣就往山下的小路走去。
“餘青禮!”
溫兆認出了邵均面前的人,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路過邵均的時候,溫兆看都沒看他,追著餘青禮跑去。
“餘青禮!”
餘青禮見溫兆在身後凶神惡煞地追趕,腳下更慌,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被溫兆一個虎撲。
“你跑什麼?老子還真要上了你不成?”
溫兆又氣又恨,把人強硬地制住就去看扒他的衣服。
餘青禮拼著最後的力氣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溫兆抬手一巴掌就要扇過去,看到餘青禮那張眼尾通紅,面色慘白的臉怎麼都下不去手。
最後改成了連哄帶騙,“別怕,我只是看看你傷哪裡了,出了這麼多血,疼不疼啊!”
餘青禮咬了一會兒終於安分了下來,鬆開了他的手,溫兆抽出手臂看了下,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樣兒眼淚都要出來了。
“餘青禮……你又欠老子一把,你知道嗎?”
溫兆揹著餘青禮往自己車上去,邵均還沒走,就在旁邊冷眼旁觀著。
“你老婆?”
“我死對頭。”
邵均看著像哄寶寶一樣的溫兆,極度不解且大為震撼。
已經立冬,青湖山莊的遊客特別少,因為是下午氣溫驟降,餘青禮趴在溫兆背上凍的瑟瑟發抖。
司機正在打電話,見溫兆背了個渾身是血的人直接踹開門送了上來,上來後又用自己的衣服把他劈頭蓋臉地裹住。
“二少,這……這……”
“空調開高點,去最近的醫院。”
溫度升高餘青禮慘白的臉色恢復了些,人也清醒了些,裹著溫兆的衣服縮在一角。
“你有什麼企圖?”
溫兆氣的牙癢癢,“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行嗎?為什麼你總覺得我對你有企圖?”
他不明白餘青禮為什麼跟誰都客客氣氣,唯獨對自己就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
“難道你的企圖不夠明顯嗎?”
溫兆還算平靜的臉徹底垮了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不說我還忘記這茬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也別嫌棄,活不好以後我跪你面前叫爸爸。”
“哎,乖兒子!”
溫兆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要落下來的時候又看到餘青禮蒼白的臉,不知怎麼的根本就打不下去,許久終於把手放了下去。
“你怎麼會在邵均的車上?他對你做了什麼?”
餘青禮目光落在窗外,沒看他,聲音嘶啞著,“裝什麼?你們不是約好一起在這裡玩我?”
溫兆正在拿紙巾給他出血的傷口,聞言狠狠摁在了他的傷口上,然後,溫兆眼睜睜看著在他面前向來牙尖嘴利的人紅了眼眶,溫兆沒來由的心漏跳了一拍。
語氣不自覺地溫柔了些,“餘青禮跟我說句軟話能死嗎?承認你錯看我了很難嗎?”
車停在等紅綠燈的路口,餘青禮突然推開窗戶躥了出去,溫兆反應過來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