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中心醫院。
陳遠戰戰兢兢地看著季宴提醒道:“今天還有個六點半的飯局……要去嗎?”
季宴坐在病房外面的長廊上,“什麼飯局?”
“餘總的生日,他在青絲訂了包廂。”
季宴手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出差前的一個晚上,他把餘青禮弄的很慘,愧疚後答應了陪他過生日。
具體的記不住了,吃飯這一條隱隱有些印象,季宴想了想。
“你在這裡看著,我去吃個飯馬上回來。”
季宴起身披上外套,開車去了青絲。
……
青絲飯店前臺。
“抱歉!”前臺的美女是個新來的,有些緊張地輸了幾遍電話號碼都沒找到包廂。
“今天是他生日,他不可能沒訂,再查查。”
有個男的聽到“生日”兩個字走了過來,“我看看,你把電話號碼念給我聽下。”
季宴把號碼重新報了一遍,男人聽完後沒有再查,而是狐疑地看著季宴。
“這個號碼我知道,他今天生日,他本人提前半個月就訂了蛋糕和包廂了,不過今天上午他打電話過來取消了。”
季宴擰著眉,他平時就面無表情,不說話的時候臉上冷冰冰的,看起來氣勢凌人,別說旁邊泫然欲泣的美女前臺了,就是男人面對這樣的他也有些壓力。
許久後,季宴問:“蛋糕呢?”
“餘先生送給我們員工吃了。”
季宴不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了。
醫院裡看到去而復返的季宴,陳遠的心情忐忑,“你們吵架了嗎?”
“他取消了!”
陳遠比他還驚訝,不可置信地開了口,“餘總他籌備了那麼久?怎麼突然就取消了……”
陳遠話沒有再說下去,只目光晦暗地盯著季宴,季宴沒看他,只問道:“宛宛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醫生說他本來就沒什麼事,可以隨時出院的。”
“好,我進去看看他,你去“養生”打包一些營養餐過來,另外去網上高薪聘請一名營養師,讓他給宛宛制定專門的養生方案。”
陳遠心情複雜,欲言又止。
季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還有事?”
“餘總今天……”
“他的事情延後。”季宴面無表情地說完,進去病房看陸宛了。
……
季宴是後半夜回到家的,屋子裡空蕩蕩的,餘青禮還沒有回來。
季宴打了電話過去,不過那邊沒有人接。
生氣了?
季宴更生氣,他得反思最近是不是對餘青禮太好了,敢給他蹬鼻子上臉了。
氣過後,沒有餘青禮在的屋子,空蕩的讓人窒息。
季宴不是個愛熱鬧的人,他可以不眠不休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待上半年不跟任何人說話都不覺得悶,可習慣了餘青禮在身邊後,他後來的每趟獨自出差都變得十分難熬。
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餘青禮還沒有回來,最後只能下樓走進了餘青禮的小屋,聞著裡面淡淡的沐浴香味,心情才逐漸放鬆下來。
躺在床上,餘青禮身上的味道無孔不入地包裹過來,腦子裡出現的是兩個人在這個小房子裡瘋狂的日日夜夜,本來就忍了半個月的慾望更加難熬了。
陳遠大半夜的接到了季宴的電話,“季總?”
季宴開門見山,“餘青禮呢?”
“餘總?”
季宴頓了一下,手指捏了捏餘青禮的枕頭,“他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秋塘兩日一夜溫泉遊。”
“溫泉?”
陳遠扶額,更加心疼餘總了,“餘總每年生日都會去,今年還把你也給排進了行程了,只不過今天取消了行程而已。”
“為什麼不跟我說。”
陳遠有些無奈,“我是想跟你說來著的,但你說先安排陸宛的事情,餘總的事情順延……”
季宴不說話了,他說過這樣的話嗎?
“地址!”
陳遠有些愣,“什麼地址?”
“秋塘的地址。”
陳遠立刻明白過來,應道:“好,我知道,我這就把地址找出來,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帶你去可以嗎?”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陳遠就載著季宴去了秋塘。
好不容易爬上山的陳遠氣喘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