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這套衣服我家裡還有呢,這是軍裝!”
“軍人?”查文斌不解的問道:“你確定?”
“這輩子就數這套衣服穿的最多,一年裡頭三百六十天穿的都是這個,破成爛布條子我也能認得,你再看他們的腳,那是不是解放鞋?”超子用手電晃了晃指著那幾個毛僵的下方說道。
查文斌定睛一看,雖然那鞋子早就面目全非了,但是兩根鞋帶他卻認得,那會兒農村人下地幹活都穿這種膠鞋。
他突然想起冷老跟他說的那件事,心裡嘀咕那幫子沒出來的人該不會都是變成這樣了吧,要真這樣,那外面河裡的那具死屍?
查文斌無心搭理那些下面的殭屍,反而問超子道:“你有沒有聽你父親跟你提過十年前幽嶺的事兒?”
“沒有!”超子的回答斬釘截鐵,“那件事,要不是冷叔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說的那幾個人我倒是有見過。”
“誰?”
“王軍,就那個寫日記的,他原本是我父親的關門弟子,高材生。以前我讀書不咋滴,我父親就讓他給週末給我補課,那人脾氣怪得很,我跟他處不好,沒一個月就跟我爹鬧了脾氣,再然後就沒見過了。”
查文斌指著那幾個毛僵道:“下面這幾個我估摸著就是當年那批進來找王軍的人,真是沒想到現在成了這模樣,好好的兵娃子這要是讓家裡還活著的大人們瞅見了,該不是得哭破天。超子,這些個東西傷不到我們,我們也儘量別傷它們。”
“那萬一咬我呢?”“咬你的時候再說。”
超子:“……”
“這地方,我們呆不久,不餓死也得被困死,你進來的時候摸清楚大概地形了沒?”
“沒。”超子如實回答道:“這地方跟個迷宮一樣,不少地方我做了記號,但是繞不出去。對了,你是怎麼摸到這兒的?”
“我?”查文斌從不瞞自己兄弟,於是就從懷裡掏出那枚玉環道:“它帶我來的。”
本以為以超子的眼光和他所幹的行當,肯定會兩眼放光的一把搶過,然後賊笑的說道:“文斌哥,這是整到寶了啊,給我吧,我給你從省城換套大房子。”
不想這回超子的臉當場就變了色,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顫抖著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撿來的。”查文斌想想又拍了怕懷裡熟睡的三足蟾道:“不是我,是它在一具屍體身上找到的,當個寶貝一樣的叼在嘴裡,我連哄帶扯才弄下來。”他把之前的事完完整整的和超子說了一遍,“順著這玉環上的圖和記號,我就來了,然後就碰到你了。”
超子的臉色依舊很難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普天之下也就你這蛤蟆認得真寶。”
查文斌也看見他有點不對勁,就問道:“怎麼回事,老實說。”
超子把手一伸道:“給我看看,放心不?”
查文斌笑道:“你要,我送你都行,你知道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那可未必,一會兒你就得改口。”超子接過玉環用手電往上一照,玉環被照的通透,他隨手轉了幾個圈雙眼便閉上了,眼角微微顫抖了幾下後竟然有眼淚流下。
“咋回事?”
超子睜開眼睛隨手抹了一把把那玉環遞給了查文斌道:“文斌哥是道士,你去過三清山沒?”
“清絕塵囂天下無雙福地,高凌雲漢江南第一仙峰;那地兒是我道教福地,聖山之一。我是一鄉村野道,入不了檯面,自然沒去過,你問這個幹嘛?”
“我倒是去過。”超子接著說道:“三清山上有一座玉光亭,那地兒有一副對聯是宋朝王安石寫的:傳聞尺玉此埋堙,千古難分偽與真。”
超子一向是大大咧咧的,這回怎麼跟自己還文縐縐起來了,查文斌覺得有些古怪:“這詩?”
“你知道傳國玉璽嘛?”
“聽說過,有什麼關係嘛?”
“有!”超子指了指查文斌手裡那塊玉環道:“我說有,你肯定不信,當年我也不信。這塊玉環,我見過。”
“哪裡?”說到這兒,查文斌才逐漸意識到這情況恐怕比自己想的要複雜了。
“王軍手裡,我的那個大師兄。”超子雙手往腦門後面一放,也不管那下面的毛僵蹦躂,索性趟了下去說道:“王軍剛來我家的時候,身上就配了這塊玉,那會兒他還是個粗出茅廬的大學生,跟著我父親做研究。”
“你說是他的?那麼那個人豈不是……”查文斌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