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引見過後,幾位家族裡頭的長輩又是對鈄慶利遞煙,又是給他倒茶的,只拜託這位鎮上來的法師能給好好辦一場道事。
鈄慶利自然是很享受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眯著眼睛拿著羅盤繞著丁家屋前屋後的足足三圈,在那群老頭期待的眼神中,他開口說道:“你們這山啊,原本是有一位龍太子住著的,可是不想卻被這位丁力給抓了,而且八成還給殺了,所以這才招來了天譴。”
見那幾位老者面面相覷,鈄慶利接著說道:“不信啊?那我問你們,他是不是經常釣魚?”
“你怎麼知道他釣魚?”有一位老者怯怯的問道。
鈄慶利心裡一樂心裡想道:這不廢話麼,不都告訴我他是釣魚被劈死的,再說了,那屋邊還放著魚竿魚簍子呢?
他又故作玄虛的把手中的羅盤撥弄了一下,繼續說道:“您就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只問你們他最近有沒有釣過什麼特別的魚?”
幾個老人互相看了看眼色之後進屋拉出來一個哭了稀里嘩啦的女人,對鈄慶利說道:“這是他媳婦兒,讓她告訴你。”在那女人耳邊嘀咕了一陣後,那女人說道:“沒啥特別的魚啊,都是裡頭水庫裡養的。”
鈄慶利臉色一變,正色大聲問道:“你好好想想,他釣回來的都有什麼魚?”
那女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嗓門給嚇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都是一些常見的魚,鯽魚、鯿魚、鯉魚還有就是一些小翹嘴。”
鈄慶利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把那些個圍觀的人又嚇了一跳,“你啊你啊,什麼魚都敢讓他往家拿,你們這山是有龍的知道不知道?那龍生的兒子是什麼?是鯉魚!這個丁力就是因為把龍王爺的兒子給弄回來吃了,這才糟了難,只是……”
“只是什麼?”一個老大爺伸長了脖子問道。
鈄慶利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只是我怕一條人命還不夠那位龍王爺平息憤怒啊。”
此言一出,屋外頭那幫上了年紀的人個個倒吸一口涼氣,“那您趕緊給想個辦法啊。”
這其實是他慣用的伎倆,先嚇唬嚇唬再裝作高深的樣子解救,“這個不許你們說自然是我分內的事,來人啊,你們先下山去洪村把這幾位人也請上來,這事光靠我一個人還搞不定。”說著他就把些自己的搭檔名字一個個都報了出來,村裡頭立刻就派了人下山去請。
進屋一瞧,那人還睡在門板上,說是棺材還在趕製中。死的人臉上蓋著一張黃草紙,瞧不見模樣,鈄慶利也沒打算掀開瞧瞧,他得抓緊時間先休息休息。不過雖然只是颳了一眼,他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幾次他都想去掀那黃紙但又住手了,不是不想,而是心底有一點怕。
鈄慶利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心想:我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再說我來也是給你做好事的。
這麼一番自我安慰之後,他給那門板底下先點了一盞長棉燈,又查人用桌子搭了一個建議案子,案子上打了招呼得三葷三素,一碗半生的倒頭飯,飯上面還得立一個半生的雞蛋。這種開場白,跟查文斌幾乎都是一個路子,畢竟這東西形式要大於作用,多看幾次誰也都會了。
抓住其他人沒來的時間,他趕緊在門口找了地方閉一會兒,今兒晚上可是有的累的。
因為是雨天,天色也比往常黑的更早一點,幾個老人一直在那嘀咕說怎麼出去報信的人還沒回來。
按照正常的情況下,他們應該在一小時前就已經到了,可這會兒天都要黑了。因為人手不夠,鈄慶利也只好乾等,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實在等不住了,村裡頭便派了幾個人下山去看看,好一會兒才有人回來報說:“山下的路泥石流塌方了,怪不得他們進不來。”
山區的道路那修的都是羊腸小道,夾山順水而建,最容易放生這種地質災害,就是組織人搶修,起碼也得兩天功夫,也就是說這兩天就全得指望鈄慶利一人了。
鈄慶利乾的這行當那是三分靠本事,七分靠糊弄,他一個人可從來沒有單獨接過活兒,今晚算是把他逼到絕路上了。要不怎麼說要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傢伙把心一橫:行,我就一個人幹了,還省得和他們分錢。
鈄慶利對著一堆圍著自己的人們說道:“我看這樣吧,這事既然我來了,那就我一個管,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這件事。”
說著,他便開啟那箱子,裡頭的東西一露出來,就引得人們嘖嘖議論。那道袍、那木劍、那鈴鐺、那些香紙筆墨,哪一樣不是說書裡頭的東西,人們一下子便對這位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