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到“散食”,到“過金橋”,到“封梓口”,到“關燈”,到“退神”,到“出檳”,這才算是陰堂的流程;那自然還有還有陽堂的。
所謂“陽堂”是在遠離亡人棺木的另一廳中進行。最高處供三清,下供東極,后土,天璽,玉帝,紫微,南極六神。左面設東樵位。再設香案,再設左壇官,右壇官。再設香案,最後是靈棺。
靈棺需龍風罩,紅槓皂繩,槓夫一十六名,一律衣白,威風八面,稱為**金剛。棺前棺後,散行喪棒四十九名。孝子孝孫一律束麻披草,逢廟跪禮,逢橋請安。有路祭者還得停行跪拜。《紅樓夢》裡賈母出檳就是此類,但是玩得起這麼大場面的,一個縣城能出三家就算了不起了,那可真是燒錢,燒的是實打實的人民幣!
洪村裡頭有一個**師姓鈄名慶利,這也是一個稀罕姓,這人算是見過一點世面的。大道場做過一場,小道場做過無數。那場大的,是給縣城太爺的老孃做的,他是去幫場的,雖然只沾了點邊,總算是大手筆了。俗話說,這夜路走的多了,總難免會遇到鬼,你場子進的多了,那就更加不必說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找上門的生意
鈄慶利,出生於六十年代,個子高高瘦瘦的,說是以前拜在當地比較出名一**師門下,代價是一瓶酒,兩斤糖。
此人至成年起,就幾乎不下地勞動,每天穿戴整齊的遊走於村頭巷尾。老婆也是個阿彌陀佛,與他生了一雙女兒,一家四口擠在一處小平房內。
要說生活條件,鈄慶利在村子裡頭是算不上好的,家裡的田地一概租與別人,常年白米飯就著醃菜度日,靠自己做做場子賺點小錢餬口。
能請得動查文斌的人自然不會去去請他,可是查文斌出道比他要晚,而且查文斌三天兩頭不在家,這死人的生意可不能提前預定,所以鈄慶利在周圍三縣兩省的山區交匯地帶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皮鞋,卡其色長褲,白襯衫,手裡夾著一公文包,還有一個在那年代非常時髦的拉桿箱,這就是他常年的行頭。因為他家不種地,所以他也沒有個農忙農閒時節,四張嘴都指著他那箱子一開,所以鈄慶利更多的時間是在各地遊走招攬生意。
此人的本事如何,恐怕誰也說不好,要說不懂吧,就他畫的那符查文斌也表示有幾張是管用的,要說懂吧,他給人瞧的陰宅陽宅幾乎沒發過家。用現在的話講,此人更加接近一江湖騙子。
那騙子是如何跟這本名為《最後一個道士》的書掛上鉤的呢?那是因為他賺的是死人錢。
年輕的時候,這鈄慶利主要是靠香火錢為生,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後,家裡的孩子都大了,他也得想辦法賺更多的錢來養活一家老小,於是便咬牙東拼西湊的在鎮上開了一家殯葬用品店。
這有人來買東西的時候,他便推銷自己是個道士,這樣就能順利接到道場做;有人來請他做道場的時候呢,他又推銷店裡的貨,這樣做生意可謂是一舉兩得,他那小日子還逐漸好了起來。
和往常一樣,眯著眼睛聽著收音機的他翹著二郎腿守著鋪子,這鋪子可不像賣百貨的,幾天難得會有有一個客人上門,畢竟這死人不是天天有的,大多數時間他都這般打發度日。
那天下著毛毛細雨,天色陰沉的很,幾乎到了不開燈都看不清的地步。街上的行人來去匆匆,正是午飯時間的鈄慶利開啟一個大號搪瓷茶缸,茶缸裡頭裝的是老婆早上給他準備的午飯:鹹菜白米飯。
鈄慶利看了那吃了半輩子的同一種飯菜不住的搖搖頭,最近有半個月沒趕過道場了,天天吃這鹹菜白米飯,腸子裡的油都要給刮沒了。他也只好幻想著這茶缸裝的是大塊紅燒肉,低頭扒拉了幾口之後門外響了一個低低的聲音:“老闆,店裡有疊好的元寶賣嗎?”
抬頭一看,店門口沾著一個人,頭戴著斗笠,身上穿著一身蓑衣,腳上是常見的解放鞋,褲腿也是捲起來的,這裝扮一看就是莊稼人。
鈄慶利見有生意馬上放下碗筷道:“有的,有的,還有其他的香燭,被子”他指著裡面堆得的貨物滔滔不絕的推薦起來了,銷售要講究一個捆綁銷售,這是他能賺錢的不二法則。
“那你給我配吧,人家怎樣的,我也要怎樣的。”門口的人依舊不進來,只是站在毛毛細雨中。
鈄慶利趕緊起身給他拿貨,才拿了一點又轉過身來問:“敢問你這東西是拿給誰用的,不同的地方要的東西是不同的。”
“哦”門外那人的頭依舊被斗笠蓋著,“是給我家一個親戚用的,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