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趙頊用從未有過的目光向他射來,禁不住滿腔悲憤一湧而起,高聲疾呼:“天日昭昭,臣不敢欺君啊!呂惠卿剛才所言,史書上確有記載,但並非變更先王之法。如《周禮》曰:”布法象魏‘,乃布舊法也,何名為變?所謂’刑罰世輕世重‘,乃刑罰可因時而分,刑新國而輕典,刑亂國而重典,非法變也……“
呂惠卿十分害怕司馬光對自己提出的論據逐一加以剖解,在這方面他遠不是老司馬的對手,便藉著司馬光激憤難捺的情緒,以相激引誘,逼司馬光中止申辯而跌向自己需要的方向。他大聲喊道:“朝廷現行新法,就是‘布法象魏’,就是先王之法!”
司馬光上當了,狂怒難抑,戟指上空,斷然否定:“否!現行新法與‘布法象魏’根本不同。朝制:”三司使掌天下錢財,不勝任者可以罷免更換,不可使兩府浸其事‘。今之’制置三司條例司‘,不僅侵三司之權,而且侵兩府之權,是布先王之法嗎?’青苗法‘之推行,驅吏傳呼,強行抑配,是布先王之法嗎?’均輸法‘推行於東南諸路,官商勾結,使人間錢荒而粒米狼戾,今棄其有餘而取其所無,民皆病之,是布先王之法嗎……“
呂惠卿見魚已上鉤,一不作,二不休,更加放高嗓門:“這正是呂誨、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