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少有地鬆了口氣,笑道:“很簡單,一個古老的理念加上一個古老的辦法重演了一個古老的故事。”
“聽這話,你好像是夏朝人似的,怎麼那麼古老?”她眼裡卻閃過一絲熒亂,“這個古老的故事,還在繼續上演嗎?”
他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漸聚成晶亮的汗珠,欲淌還滯。他忽然感到她的不期而至似乎與自己大有干係,心下一緊,便急忙收場:“我下午還要開庭。今天慢待了,還乞望老同學諒解。”
她苦笑了一下:“你一點也沒變啊。”
“唉,古語說:山能移,性難改……”
窗外突然喊道:“為了愛情趕快改!”
兩人一愣。他急望窗外:“這個郝存!調皮鬼。”
“‘調皮’倒也可愛,”她笑道,“若‘扯皮’就可怕了!你知道是誰給被告代理嗎?”
“不能是熊文懷吧?”
“正是他!咱的老同學。”
“啊?”他隨之冷笑一聲,“這一仗,看來要刺刀見紅了。”
鄭器一回辦公室,郝存就神秘兮兮地問道:“老兄,你們……都談什麼了?”
“明知故問!”
“真沒聽見!都說啥了?”
“漢語。”
“不一定吧?沒說‘I Iove you!love you’?”
“肉麻,庸俗!”
郝存一下子被噎住。老程就笑道:“你還‘拉無油、拉無油’,這回‘拉’不出來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四 舊情重敘(3)
郝存十分沮喪:“不‘拉’了;喝水。”
鄭器就問老程扣車的裁定是否辦妥。郝存朝上一指:“樓上不給簽字。”老程說:“小郝還聽見,‘樓上’給謝公雞打電話了!看來真麻煩了。”
“不能拖了,直接找單院長簽發。”
程道厚說:“他知道了又要瘋!古語說:好狗不擋道,擋道沒好狗。他這回是真擋啊。”
“擋就給他砸斷狗腿!”郝存怒道,“他們辦什麼事都行;咱找他辦公事,倒像求著他似的!紗帽翅沒蝨子X大,看他橫的!”
“你呀,淨牢騷,”老程說,“準是臊狐狸託生的。”
“你不服?”郝存瞪大了眼,“老程,今天我就讓你服!你看樓上,人家過年都穿的什麼?清一色的純毛呢,你瞧人家這春節過的!”
程道厚大為詫異。郝存又說:“老程,我再問你,你說他們春節在哪裡過的?”
“在家裡過唄。”
“在家裡?人家嫌北方冷,是去‘春城’過的。”
“不能吧?這麼遠坐火車……”
“坐啥?人家坐飛機,管打來回!”
“真的?”老程聽得直呆愣,“你是咋知道的?”
“柳添的小孩知道吧?和我小外甥是一個班。諞顯說他們幾家是去南方過的年,回來是一個臉上長黃毛的胖子給接的風。咱北斗縣長撮黃毛的有幾個?就是謝亞心!”
程道厚聽呆了,菸頭燒著指頭都沒感到疼。鄭器臉色陰暗。他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奢侈,如此腐化!他不禁驚歎:司法*,觸目驚心啊!
“哎,哎,你們快看,”郝存一疊聲地叫著,“老鴇母來了。”
“保姆?”老程不解,“誰家的保姆?”
“馬戶鎮的鴇母。”
“是鎮長家的?”
“是書記家的。”
“哪個書記?”
“‘黃毛’書記。”
程道厚抻頭一瞧,見是薛紅走進樓來,就聽見“噔噔”地上樓聲。
“哼,有戲吧,”郝存說,“等著瞧吧,好戲才開鑼呢!”
薛紅上的樓來,她沒坐“聯邦椅”,而是坐在肖仁的老闆椅扶手上,就伸手拿肖仁衣服上的一根落髮。他聞著她濃濃的味兒,就問:“這臭香水,是哪個野漢子送的?”
“你老爺爺送的!”她笑罵著,“今天該給了吧?”
“給什麼?”
“飯錢呀。”
“飯錢行,別的錢別想要。”
“別的錢誰敢要?你就是逛遍了玫瑰街,造出一群小肖仁來,也沒人要‘陪’錢。”
“我真有那麼大的威力?”
“那還用說,庭長嘛。”
“也真有點不公平。”
“有啥法?權當啞巴叫驢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