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上進突然喊道:“慢點……”,走到秦求面前,陰狠地打量對方。
“你要怎樣?可別耽誤功夫,我還得趕回去幹掉範二柱!”方向絕不願讓秦求在臨死前,再遭受到任何不必要的折磨和侮辱。
羅上進惡狠狠地點點頭,走開幾步,開啟攝像機,準備錄製整個殺人地過程。秦求雙眼緩慢地眨了兩眨。那意思方向懂得:對方是在求死,也是在安慰他,不必為此感到難過。但他的手卻忍無可忍地顫抖著,槍的扳機重逾千鈞,怎麼也扣動不了。
“方隊長,你還在磨蹭啥?”羅上進陰聲催促。
秦求把眼一閉,轉過身去,把後腦勺留給方向。方向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從此,我就是個罪人了。那好吧,就這樣吧!我對陶慧,不是早已犯下了罪孽了嗎?再多加一條罪在我身上吧!他咬得牙齦冒血,終於強令自己扣動了扳機。秦求撲地倒下,身子顫動了幾秒鐘,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好了!”羅上進回放了一遍殺人過程的錄影,表示滿意。這下,可以肯定方向不是在為警方做事了。
“那,該你了。”方向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心境突然異常平靜。秦求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個計劃,必須完美的往下執行。
“該我什麼?”羅上進有些不安,捏緊了手裡的獵槍。
方向摸出手機,開啟影片錄製功能,道:“很簡單,你原原本本地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了。不過……”他拖長了聲調,然後用很堅決的口吻道:“只要你有一絲隱瞞,或說謊,咱們這場交易就終止於此。範二柱嘛,你就自己去想辦法了。”
羅上進眯縫著眼,片刻後才開口:“你想問什麼?”
“16年前,是你和苗遠大、範二柱等一夥人,姦殺劉舒婷,然後被她碰巧趕回家的丈夫苗正男發現,於是你們將苗家夫婦殺害,是這樣嗎?”方向冷冷地發問。
羅上進沉默著,來回走了幾步,道:“你殺掉二柱回來拿到錢,必須把這段影片銷燬掉。”
“你手上不也有我犯了死罪的證據嗎?現在,你必須在鏡頭前,告訴我16年前那件血案的案發經過,好讓我放心你不會在我殺掉範二柱之後賴賬,對吧?”
羅上進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道:“是遠大覬覦劉舒婷長得好看,那天晚上我們又都喝醉了……”
“你這樣躲躲閃閃,要說到什麼時候?要殺範二柱,只有凌晨看守他的警察換班那個時刻。我要趕不及回去,那就沒辦法了。”方向冷冷地打斷對方閃爍其詞的話。
“是……是我們一群人去強姦劉舒婷,還有她的大女兒燕子。苗大個子回來正好碰上。於是,我們就打算滅口,殺掉他們全家。結果,苗大個子和我們拼命,把我們這邊也殺死了好幾個人,事情鬧大了,收不了場,我們就找二柱他爸出主意,偽造了現場。這樣行了吧?”羅上進一口氣把這個深藏了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範耀祖出的主意,苗遠大的父親苗大福,你的父親羅志遠等所謂的目擊證人,也都是做的偽證,對嗎?”
“對。這樣該夠了吧?”
方向搖著頭,道:“不行,你得回答我所有問題,那才算數。不然,你也去殺個人,我錄下來?”
“熱你祖宗,你要問啥,一個屁全給老子痛快地放出來!”
“苗正男屍體上穿著的血衣究竟是誰的?”
羅上進愣了一愣,道:“那是遠大的衣服。他砍殺了劉舒婷,噴了一身的血。範耀祖就讓他把衣服脫了,戳了個洞,給苗大個子穿上。”
“那這件血衣,後來怎麼會不翼而飛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不是你們乾的?我可提醒你,你若騙我一句,咱們這樁交易可就終止了。”方向不相信他不知情。
羅上進鼓起雙眼,道:“老子連強姦殺人都說了,還隱瞞這麼屁大點個事嗎?真不是我們一夥人乾的。不過,二柱他爸當時分析過這件事,照他的看法,血衣丟失的事,很可能與上面把專案組催逼得太緊了有關。”
“什麼意思?”
“方隊長,虧你還是升到了支隊長的人了,還不懂這個麼?當時上面給專案組下了最後破案期限,但是專案組內部意見分歧很大,案子定不了性,就會遙遙無期。這樣,專案組的五個成員,個個的前途都會受到很大影響。這下,你該明白是啥意思了吧?”
“呸!我不信。”方向心裡一跳,對方的意思,是說血衣丟失,與包括秦沛在內的五人專案組領導當中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