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我說,大人也察覺到這蕪湖非久留之地,可大人滯留蕪湖似乎另有深意哦。”
“請講。”
“我觀大人眉宇中有王者之氣流露。”張健說著看看楊一,見楊一臉色平靜,這才繼續道:“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大人如今位居巡撫,乃朝廷封疆。然江南煙花之地雖然富庶,但民風柔弱,不足以成大事。今發賊陳玉成以南下,大人襲取蕪湖目的以基本達到,但大人仍在這蕪湖險地久留,是否在等待一個藉口。除此之外,我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大人的舉動。”楊一聽罷動容,站起恭身道
“先生乃經世之才,洞見萬里,楊一佩服。”張健看看楊一,見楊一一付大家明白的神情,兩人同呵呵一笑。
張健說的藉口,其實正是楊一這些日子所考慮的問題,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楊一這次表面上是幫琪善和向榮的忙,其實是在尋找一個挺進中原的藉口,根據沈沈清霜的情報,楊一早知道太平軍對蕪湖的舉動中所蘊涵的陰謀。見張健一語道破玄機,楊一還真的想看看張健到底把自己的心思猜了多少?所以繼續問道:“先生以為楊一所圖為何?”
張健微笑不語,慢慢的從茶杯中倒出點茶水,用手蘸著寫了三個字,楊一仔細一看,不是別的正是“大別山”三個字。楊一這一下從心底裡徹底佩服眼前的這位蕪湖名士。這大別山是河南,安徽,湖北三省交界的地方,而且民風彪悍,自古揭竿聚義者不斷,楊一一直打算在大別山一帶培養自己的勢力,但苦於沒有機會,這次打蕪湖,楊一故意多留,如今這東去江蘇浙江的退路已經沒有,楊一正好可以往西而去,等到了大別山後,在想辦法多呆一段時間,在當地培養自己的勢力,為今後做打算,這話楊一跟任何人都沒有提起,沒想到這張健只不過從表面現象中就分析出自己的意圖,怎麼不令楊一佩服。
“先生大才,不知道到楊一是否有福氣能經常聆聽先生教誨。?”楊一正式向張健發出邀請。
張健沒有馬上回答楊一,只是低頭思量片刻,這才抬頭反問楊一:“我見大人在上海仿西洋建新軍,在江蘇試改革,提倡洋務。大人以為比起西洋,我華夏當今弱勢的根源是什麼?”
“制度,是社會制度。”楊一肯定的答覆道:
“講。”這張健也不客氣。
“西洋自上世紀工業革命開始,社會生產力得到巨大發展,原有的君主制度嚴重的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在工業革命中新興的資產階級發動了改變君主專政制度的革命。西洋各國在完成社會制度變革只後,發展一日千里,國家實力也早就超越我國許多,我中國與西洋之間的差距,就在於社會制度上有著巨大的落差。”
“如何才能趕上這差距?”張健繼續問道:
“革命,只有先用革命的暴力來掌握政權,然後才能談得上社會變革。”楊一堅定的回答。
“革命?桀無道,湯武革命以伐之。好一個革命。”張健喃喃自語,“好,大人終於給了張健一個待望多年的答案。從今往後,張健願為大人驅馳。”
“如此,楊一拜謝先生了。”楊一對著張健又一次鞠躬行禮。
張健趕緊扶住楊一,感慨道:“不是我張健矯情,當年我科場得意,本有為國報效的壯志,但一眼看去,當今朝廷黯弱,百官腐敗,百姓水深火熱,看不到希望啊,張健一直在想找一條救我中華的道路,如今大人一番話語驚醒張健,應該是張健感謝大人啊。”
“如此,讓我們為中華之崛起而奮鬥吧。楊一以中華人民黨主席似的身份,邀請先生加入。”
“中華人民黨?何解?”
楊一這才把自己和許名他們一起組建政黨,並把人民當成立的目的和宗旨說了一遍,聽罷激動不已,當場就表示願意加入,同時說自己有一幫朋友,對眼下的現狀同樣感到困惑,大家經常在一起討論救國救民的方法,這些人都是可以經略一方的人才,張健表示有把握將這些朋友吸收到人民黨裡來。就這樣,楊一今後在奪取政權道路上的頭號助手張健出現在了楊一的身邊,並一直忠心耿耿。為楊一的事業發展建立了無數的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