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風起雲湧,雷霆萬鈞。
幾音效卡拉卡拉的聲音響起,如同指甲抓在黑板上的聲音,讓眾人均是身體一陣,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往外冒,場中卻突然多出來一些人。
沒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十來個人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場中,全身裹著黑袍,戴著黑色兜帽,只露出一雙冷冽毫無感情的眼睛。
秦朗嘴裡輕噓兩聲,聽到聲音的黑袍人猱身而上,他們一動,那讓人難受的卡拉聲又響起,閆璟腦袋一嗡,如悠遠古樸的鐘聲在腦子裡敲響,暈暈沉沉的,連要做什麼都忘記了。
原本輕鬆戲弄雲暮雨的露蒼華也遲鈍了一瞬,讓人躲過了一次攻擊。
雲暮雨也很無奈,她雖然是妖,但跟除妖師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碰到了也儘量躲著走,跟露蒼華更是沒有任何交集,這人上次還追著陸秉謙,這次怎生就跟自己過不去了?
一束藤蔓憑空出現,直刺向露蒼華後腦勺,因著卡拉聲音太吵,露蒼華的動作明顯遲鈍下來,好在他見機得早,險險躲過才避免落得個腦袋開花的下場。
夏顏月甩了甩昏沉的腦袋,趴在秦培羽肩頭道:“這聲音有問題。”
秦培羽聽她奄奄一息的聲音,從布兜裡掏出一副耳塞塞進她耳朵裡,見她臉色好看一些了才道:“骨笛魔音,殺傷力不強卻吵人得很。”
見夏顏月仿若沒有聽到,才想起自己把她耳朵給堵了,無奈地笑了一下,將夏顏月推向閆璟,低聲道:“護好她們。”
她不是人,這些聲音對她沒有任何效果,玄元他們已經被黑袍人拖住,秦朗一手壓在五行陣上,正在往裡面輸送靈力,陣法裡原本快要癱軟在地的人已經恢復常態,與其他幾人一起,正努力地催動五行陣。原本淒厲哀嚎的生魂已經變得麻木,乖順地聽從他們的指揮。
她原想護著夏顏月,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再不動手,蒼梧淵高臺就要被開啟了。
夏顏月被推了一下,正想發怒,卻見秦培羽腳下一蹬,身體如閃電一般撲過去,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閻王令狠狠劈在陣法上。
夏顏月嘆息一聲,看著旁邊已經渾渾噩噩的閆璟翻了個白眼,將方才從耿旭身上拿下來的耳塞塞進去。
非常之暴力。
刺耳的聲音被隔絕,閆璟的眼神恢復清明,看著場上陷入苦戰的幾人,焦急地道:“小姑姑……”
“彆著急,”夏顏月笑笑,“置之死地而後生,記住我怎麼跟你說的就好了。”
她的聲音輕緩平和,跟以往暴躁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閆璟雖然聽不到她說話,卻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來。
他在最短的時間冷靜下來。
“是。”
想了想,他在幾人身上貼滿護身符,又用身上所有的銅錢和符籙佈置了陣法,最後把桃木劍握在手心後才牽著夏言蹊冰冷的手,心裡砰砰跳個不停。
他想到揹包裡夏顏月交給他的東西,手心裡浸滿了汗。
見秦培羽攻來,秦朗微微一笑,輕拂衣袖:“不知死活。”一如原來那個溫潤無害的翩翩公子。
秦培羽沒有理他,翻身而上跳到空中,手裡閻王令化為長劍直劈向他。
劍光閃耀,破空聲響,勢如破竹的一劍硬斬在陣法上,崩裂出幾道熾熱的星子,卻沒有撼動陣法半分。
秦培羽並不氣餒,出手如電,閻王令鬼氣森森,瞬間七八道劍光閃動,晃得人眼花繚亂。
秦朗對自己的陣法很有信心,又對秦培羽蚍蜉撼樹的行為不屑一顧,五行陣又關乎大事,便不再給秦培羽任何眼神。
夏顏月蠢蠢欲動,又顧忌著什麼,幾次想掏口袋的手都放了回去。
雲暮雨不知道秦朗修為如何,但卻是知道秦培羽的能耐的,她揮袖將露蒼華的攻擊打掉,芊芊素手翻飛,大片的藤蔓發出綠色的光芒飛快地衝向秦培羽。
露蒼華順手一帶,抓住藤蔓尾巴,再一抖,整個藤蔓像是裂了骨頭的蛇一樣癱軟下來。
雲暮雨又急又怒,雙手揮著的藤蔓如同鞭子一樣向他脖子四肢纏去。露蒼華粗喘幾聲,不避不讓,反倒向前縱身,雙拳直懟對方面部。
雲暮雨愛美,見狀忙撒開手,往後急退幾步,用花束擋在自己身前。
她著急去幫秦朗,被露蒼華纏住幾次三番都脫不得身,怒喝道:“滾開!”
露蒼華喘笑道:“你是妖,我是除妖師,不就是天生克你的麼?”骨笛魔音對他的影響不可能不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