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去華國,夏顏月也沒有回答夏言蹊的話,夏言蹊也沒再問。
衛知渠的骨灰在老家下葬,小小的一個骨灰盒就是他的全部了。
夏言蹊看著幾位老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生感觸,眼眶便一直都是紅的。
夏顏月將衛知渠轉移到符紙上讓閆璟送去城隍廟,又讓夏言蹊將玉佩交給衛知渠的母親。
衛知渠死得悽慘,玉佩上沾有他的印記,多少也能撫慰一下他們的心情。
在團圓的中秋節即將來臨的時候,這個家卻再也團不了了。
中秋節放假,夏家全都回了山坳村,晚上的時候夏彥博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一家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其樂融融。被當成背景的電視上放著團團圓圓的節目。
熱熱鬧鬧的。
夏言蹊應節地挑了一個月餅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吐槽太膩了,沒啃兩口就隱約聽到有動物嚎叫的聲音。
“唔,爺爺,村子裡面誰養了二哈嗎?要不我也給你買只狗陪你?還能看家護院呢。”
夏顏月一下子就停下來,將手上的筷子一甩推開椅子就往門外跑去,將眾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顏月?”
“沒事!”
片刻後她衝回來急急道:“詩遠跟我走,其他人全部在家裡別出去,把門鎖好!”
夏詩遠拿上手機就跟她一起出了門,夏言蹊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夏彥博站起來想說什麼,被夏老爺子阻止了。
村子的晚上並不太亮,夏言蹊將手機的手電筒開啟,三人一路狂奔到了陸家。
動物的嚎叫聲越來越明顯,像極了狼嚎。
在農村,家裡有人時基本是不關門的,三人跑進去正好看到陸秉謙一拳將陸秉均打飛,雙手掐著陸諾明的脖子,陸諾明額頭上有一個碩大的傷口,血順著臉往下滑看起來格外恐怖。
“嗷嗚。”陸秉謙又昂首嚎叫了一聲,他的鬢角長出許多銀灰色的毛髮,眼鏡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暗綠色的眼神在晚上格外嚇人。
陸家其他人都嚇得縮成一團,徐楠將陸秉均攙扶起來就要上去幫忙。
“你們,快走!”陸秉謙艱難說完後將陸諾明推開咬住自己的手,他的手指甲開始暴長,鋒利的指甲閃著寒光。
“陸哥走開!”夏顏月快速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打進陸秉謙身上,原本狂躁不安的陸秉謙停下動作動彈不得。
陸家人這才鬆了口氣。
夏顏月大致掃了一眼,應該是陸家人在吃飯的時候陸秉謙忽然出事了,整個堂屋沒一樣完好的東西,連牆上都是飯菜的湯水。
“大哥大嫂,秉謙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有什麼病吧?”說話的是陸家二嬸。
陸諾明是老大,下面一弟一妹,年齡都比他小不少。
“你別胡說!”陸家二叔呵斥了她一句,然後看著夏顏月滿臉堆笑:“顏月你來了,上次我聽我哥說你回來了都沒見到面。”
夏顏月頷首回應。
陸家二嬸一看這架勢就不滿了,對著陸二叔又哭又叫:“什麼叫我胡說,吃著吃著飯就發瘋了還不是有病?好好一箇中秋節就過成這樣,把我們家小俊嚇成什麼樣子了!”
小俊是她的獨子,才四歲,正滿臉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小俊怎麼了,他不是好好的嗎?”也許是陸二叔覺得在旁人面前丟了面子,吼了陸二嬸一句,陸二嬸愣了一下,隨即坐到旁邊椅子上大哭起來,垂首頓足,嘴裡還不停罵著陸二叔。
徐楠將醫藥箱拿出來給陸諾明父子上藥,倆人傷得不輕,夏言蹊建議送到醫院去,最好打一針破傷風。
夏顏月看了一下,只是普通的外傷,雖則看起來嚇人,倒也沒什麼危險的,便不多開口。
兩堆人都在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夏詩遠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與陸秉謙遙遙對望著。
她慢慢地走近陸秉謙,撫摸著他鬢邊的毛髮,硬硬的,有點蜇人。
“嗚唔。”陸秉謙含糊地說了一句,夏詩遠抬頭看著他,夏顏月猛然轉過頭來對夏詩遠大喊道:“走……”
話還沒說完,原本動彈不得的陸秉謙抓著夏詩遠的雙肩,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夏顏月目眥欲裂,剛想動手就看到夏詩遠艱難地對她搖搖頭,目光裡充滿了祈求。
夏顏月停下手,已經畫了一半的符籙消散在空中。
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陸二嬸將小俊藏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