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明白。只是兒臣覺得這病來得有些蹊蹺……”
朱宜修手中筷子一頓,神色未變,道,“皇兒何出此言?”
“兒臣記得在景遐樓時,妹妹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怎麼說病就病了?”予灃儘管只有十歲卻已經有他自己的心思判斷了。
“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人驟然生病不可預料,你妹妹的病便是如此。父皇和母后已經命太醫全力去救治她。皇兒關心手足之情,母后甚是欣慰。”朱宜修敷衍道。
“母后,兒臣總覺得有地方怪怪的……”聽了母親的話,予灃低聲道。
稚子對事物的敏感往往比大人強上許多。朱宜修也不想斥責兒子,他能察覺到有異樣也是極難得了。溫和道,“皇兒擔憂妹妹的心意,母后可以理解。但世上的事就算我們貴為皇室,有時也難以盡善盡美……”
隱晦的暗示予灃聽在耳中並不能完全明白,但也沒有再多追問,只和母親,弟弟共聚天倫之情。
夜深,繡夏服侍朱宜修換上寢衣,剛要熄燈睡下就聽剪秋來報,道,“娘娘,惠嬪溺水了。”
華妃,朱宜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道,“更衣,立刻去暢安宮。”
與沈眉莊同住在暢安宮的容華馮若昭和煦嬪李氏聽聞帝后動身前來,一早就在儀門外候著。朱宜修還比玄凌早到,玄凌今晚宿在恬貴人處,大約正溫存難捨呢。
朱宜修進到存菊堂,裡頭的太醫跪了一屋子,沒有文世清。朱宜修暗自點頭,這傢伙倒識趣兒,知道不來湊熱鬧。讓眾人免禮後,道,“惠嬪情形如何?”
“回皇后娘娘,惠嬪小主已經沒有大礙,只是嗆水受了驚所以一時還未能醒轉過來。”為首的太醫江誠道。
居然是華妃的人來給沈眉莊醫治,朱宜修心道華妃這一次學聰明瞭,知道派自己人過來毀滅罪證。嗯了一聲,道,“那惠嬪何時能醒?”
“回娘娘,大約兩三個時辰後就會醒了。”江誠不肯把話說死,總要留有餘地。
朱宜修知道這次的事故導致沈眉莊與華妃結下樑子,也不想多管閒事。遂道,“既然如此,你多費心些。”
“微臣明白。臣等已經擬好了方子,惠嬪小主照方調養身子應該會很快康復。只是小主受驚不小,怕是要好好調養一段日子精神才能完全恢復……”江誠諾諾道。
“那你們就更要小心伺候,不得大意。別忘了惠嬪是皇上看中的人……”朱宜修這話要是讓華妃聽見了,大約更要嫉恨沈眉莊了。
揮退太醫,玄凌此刻也到了,眾人忙著接駕。玄凌出聲免了禮數,道,“惠嬪可好?”
“皇上切勿憂心,太醫說沒有大礙,好好休養即可。”朱宜修道。
玄凌聞言便放心了,畢竟是他的新寵,貿貿然死了也可惜。轉頭看向服侍沈眉莊婢女內侍,道,“你們怎麼服侍小主的?”
沈眉莊的貼身婢女採月和內侍小施,忙跪地道,“奴才們也不清楚。”
這種回答玄凌顯然不能滿意,在問出沈眉莊是從宓秀宮出來,在附近的千鯉池溺水。眾人心中皆有了計較,看來華妃故伎重演,老毛病又犯了。玄凌皺眉道,“去把華妃叫來。”
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了唱名,馮若昭淡淡道,“華妃娘娘來得真巧。”
玄凌的唇線繃直了一分,見華妃盈盈入內,道,“你怎麼來了?”
“臣妾聽聞惠嬪妹妹落水,急忙就趕來了,不知道現在情形如何?”華妃愁容道。
“皇后你告訴她。”玄凌心裡明白華妃的驕縱性子,但他才和朱宜修薦了恢復她協理六宮之權,她就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玄凌自感被落了面子,也不願意多與她說話。
朱宜修只好開口告知,華妃見玄凌冷淡態度,心中也有些慌亂。她最怕的就是玄凌不理她,一時間愁色更添了兩分,不是演戲全是為她自己了。只是她冒險推沈眉莊入水,她卻安然無恙,這口氣華妃是咽不下的,道,“這兩個奴才擅離職守,害得主子失足落水,卻是不能輕縱。依臣妾看不如交由慎刑司發落。”
“把人都發落了,誰來照顧惠嬪。新人毛手毛腳的,不如伺候慣的老人細心。何況惠嬪還在昏迷之中,伺候的人換來換去的也不利於她康復。依臣妾看,罰他們半年的俸銀,叫他們戴罪立功就可以了。”朱宜修看向採月和小施。
他二人倒也伶俐,立刻叩首連聲道,“奴才一定用心侍奉小主,再不敢出紕漏了……”
“好了,吵吵嚷嚷的,叫惠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