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2 / 4)

,你也會背棄婚約執意要與他在一起嗎?”朱宜修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內回想。

朱柔則的瞳孔猝然緊縮,姊妹倆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從朱宜修深潭一般的眸光中倒映出柔則愕然驚懼,變了又變的神情。對峙許久,她虛弱一笑,慘聲道,“我不知道……我從未想過他不是皇帝的可能……”

多說無益。朱宜修側過臉不再看她,輕聲道,“皇上下旨將你送去清心園,你去那裡靜心思過吧。”

“清心園……呵呵,清心園……”柔則的淚水隨著笑容滑落,“是啊,一切都是繁花空夢,是我自作多情以為能抓住帝王之心……”

“宜修……”柔則第一次叫了朱宜修的名字,後者應聲回頭,她繼續道,“我當時想過和你和平相處,一同侍奉皇上……”

“事已至此,過去如何,不重要了……”朱宜修答道。

柔則愣了愣,點頭道,“是啊,不重要了,你是皇后,我是罪人。雲泥之別,是我輸了……”

李長前來傳旨,見到朱宜修忙行禮,道,“娘娘,您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

“本宮來送送她,到底是姐妹一場,以後想見也見不著了。”朱宜修慢慢道,“皇上若問起,你只管如實回答。”

“娘娘宅心仁厚,奴才要宣讀皇上旨意,您……”李長恭敬道。

朱宜修撩起裙襬轉身道,“本宮已經把告別的話都和她說了,李總管自便。”語畢,帶著染冬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甘泉宮。

“娘娘,罪人天黑就會送出宮了,您不必擔憂。”染冬見朱宜修神情悵然,安慰道。

“本宮還有什麼擔憂的……”朱宜修輕笑一聲,夕陽籠罩著身後的甘泉宮,過去寵冠六宮的富麗堂皇已變得墳墓一般的荒涼。

第二日李長來報,說昨日朱宜修走後不久,柔則因不願離宮便吞下了鴛鴦佩觸柱而亡,玄凌得知此事只命令按妃禮下葬。沒有任何追封諡號,也不設神牌,死後亦無祭享,似乎一心想要將柔則存在過得痕跡盡數抹去。

柔則的前半生閱盡浮華風光,後半生飽嘗傾頹蒼涼。她的死堙沒在宮闈角落,再無人問津。

玄凌以湯靜言謀逆為由問罪其母家。湯家原就靠著二等子爵的爵位吃老本,族中子弟平庸無為,朝中也沒有說得話的人,往日倚靠著湯靜言在宮裡的地位在外行事亦有不檢點。

御史們見皇帝發了雷霆之怒紛紛上折參奏。之前尚算興旺的湯氏一族瞬間土崩瓦解,成年男子一律斬首,未滿十四的流放漳州,妻女一律沒為官奴,連前兩年已辭世的湯靜言之父也未能倖免,以教女不善的罪名被追奪官位。

壽祺宮裡的宮人被玄凌下令全部杖斃。當夜整個紫奧城沉浸在呼號哀求的聲音中,太監婢女們四散奔逃,如同驚弓之鳥被內廷侍衛悉數斬殺。據說鮮血流滿了殿前的臺階,潑水灑掃忙乎到天亮。

期盼多時的大雨在“巫蠱之禍”塵埃落定的三日後降下,“嘩嘩”的雨水衝盡了紫奧城積鬱數月的悶熱,也坐實了湯氏行厭勝之術的罪名,再難翻案。

予漓被送到仁安殿由甘氏撫養,驟然失母令只有六歲的他惶恐無措。面對陌生的環境他忍不住哇哇大哭,甘氏沒有養育孩子的經驗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玄凌到底還顧念這個兒子有他的一絲血脈,遂前往仁安殿看望,順便也給肅妃提個醒兒。未料到一進門就見到這樣的場面,他對湯靜言已是厭棄之極,看到予漓哭泣的模樣更加不悅,斥道,“擦乾眼淚,不許再哭了!朕最不喜歡,看到男孩子掉眼淚!”

予漓對父皇一貫是敬三分,怕七分,猛然被喝止,嚇得淚水倒灌拼命咳嗽起來。甘氏急忙上前為他拍背,還叫人端了熱茶給他定神,同時對玄凌道,“皇上,二皇子才六歲,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玄凌略平了平怒意,瞧見予漓紅著眼睛,抽噎著喝水的膽小模樣,更覺得這個兒子懦弱不成器,眉頭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予漓被甘氏擦了面上的淚水,怯怯的看向玄凌,道,“父皇,兒臣,兒臣想去看看母妃……”

玄凌剛壓下的火氣又被勾上來,怒道,“從你來仁安殿開始,肅妃就是你的母妃。你記清楚!”

予漓看了看身邊神情左右為難的甘氏,再看向怒意正盛的玄凌,委屈道,“可這裡是肅母妃的寢殿,兒臣的母妃不在這裡……”

“你以後就是肅妃的兒子,原來的那個女人再不是你的母妃了!”玄凌喝道,“你再提起她就不是朕的兒子!”

“父皇,兒臣……”予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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