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接過玉佩,道,“謝姑母恩賜,侄女也想見見堂妹。”
太后欣慰道,“原該如此,都是骨肉至親。皇家也有天倫之樂。”
真寧長公主暫住了三五日,終是牽掛丈夫女兒,啟程返回吉州。臨走時,太后依依不捨,玄凌也賞賜諸多讓她一併帶回去。
秋日鑾駕返回紫奧城,芳嬪也到了生產的日子。
華妃禁足多時,回宮後才解了禁令就趕忙去棠梨宮打探訊息。芳嬪的孩子說過是給她的,絕不能叫別人捷足先登。
☆、歸屬
芳嬪薛氏摸著自己滾圓的肚子,歪在床上對自己的心腹杜鵑道,“我這肚子不知是男是女,要是能生個皇子,我也就熬出頭了……”
杜鵑是薛氏的陪嫁丫鬟,勸道,“小主,您別多想,先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要緊。”
芳嬪橫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麼?若是個兒子,皇上沒準會讓我自己帶。”
杜鵑有些遲疑,道,“可您不是先前準備把孩子過繼給華妃娘……”
啪——
芳嬪揚手重重給了她一個耳刮子。此刻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件事,偏生杜鵑沒眼色直接說了出來,怒道,“我那是不得已,你當我想把自己的孩子給別人麼!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一落地轉手叫她撿個現成!”
杜鵑見芳嬪氣得整個人都佝僂起來,襯得肚子大如鬥,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跪下道,“奴婢該死,還請小主消消氣,別傷了龍胎。”
芳嬪心裡也不痛快。她早前投靠華妃是因為看華妃得寵想借機搭個梯子見到皇上,不用在宮裡白白浪費青春;見到了皇上也有了寵幸,她又不滿足起來,想著要是能懷個一兒半女也可以像呂盈風,湯靜言那般封貴嬪、封妃子,後半生也有了依靠;有了孩子,她也怕華妃的心胸容不下,只能採取緩兵之計,說把孩子過繼給華妃。
現在華妃這座靠山搖搖欲墜,芳嬪反悔了。真要是把自己的孩子給出去,豈不耽誤了孩子的一輩子?十月懷胎之苦,芳嬪不願意再委曲求全。只盼著上天保佑她的肚子爭氣,生個兒子能搏得玄凌的喜愛,容她養在自己身邊。不僅自己可以升位,興許孩子有造化,沒準還有更大的富貴可以享受。
杜鵑跪在她的床前磕了好幾個頭,連額頭都腫起來了。芳嬪才略平了平氣,板著臉罵道,“進宮這麼久還學不會看個眉眼高低,一點成色都沒有,虧我當初只帶了你進來!”
杜鵑跪在下頭,嚶嚶抽泣。心裡想著自己打小伺候薛氏,何曾被她這樣打過,暗自委屈,卻不敢分辨。
“行了,還哭什麼!我懷著龍子呢就聽你嚎喪,也不嫌晦氣!”芳嬪沒好氣道。
杜鵑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默默退出去洗臉再重新進屋侍候,因為心裡憋屈,承應差遣上便有些故意裝聾作啞,懶懶地不甚起勁。
芳嬪心知她不服,也念在一道長大的情分上沒與她計較,暫且容忍,只是一次兩次猶可,老是這樣子,可把她惹惱了。芳嬪懷孕後性情本就變得乖戾無常,見到高位妃嬪還知道要忍耐,杜鵑一個婢女也給她甩臉子叫她忍無可忍。
“我看你就是犯賤!非得我要罵你一頓才肯老實!”芳嬪狠掐了把杜鵑的手臂,痛得後者立時哀叫一聲,她道,“還敢叫?你要是不想再在我這裡當差,我立刻攆你去慎刑司。”
這一下可把杜鵑唬住了,慎刑司是什麼地方?黃規全還是華妃的遠親呢,照樣去服苦役;宓秀宮大總管周寧海被八十大板直接打得嚥氣了。想到他們的下場,杜鵑徹底老實,不敢再造次,晚些伺候著芳嬪睡下,直接鑽回自己的小屋裡哭了一夜,眼淚流夠了,也認命了。誰叫她是當奴婢的呢,次日仍是死心塌地的再去服侍主子。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其主必有其僕”,主子奴婢成天混在一塊兒,難免會互相影響。芳嬪見到華妃浩浩蕩蕩的過來,登時軟了腰,伏小做低道,“嬪妾給娘娘請安,娘娘貴步臨賤地叫嬪妾惶恐。”
華妃不耐煩跟她兜圈子,開門見山道,“你快生了,本宮差人從庫房裡找了些上好的參片給你,生產的時候含在嘴裡提神,免得有個三長兩短。”
芳嬪惴惴道,“這些賞賜娘娘叫底下人送來就是了,還專程跑一趟……”
“本宮不親自來看看總是不放心,太醫說你這一胎多半是個皇子,到時候本宮還得指望他呢,能不用點心麼。”華妃的脾性直,若是她認定的“自己人”,不高興拿來撒撒氣,但好處絕對是不會少的。
芳嬪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