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裝飾,拿去叫人修補好便是。”朱宜修不在意的揮揮手,道,“你剛才那話實在新鮮,守身如玉?你何時看到過皇帝守身如玉了?”
“娘娘說的是,奴婢聽說書的講紂王寵愛妲己,也照樣封了別人當皇妃呢,偏大小姐只怕還以為皇上迎她入宮後只和她一個人過日子了。”繪春撇撇嘴。
“這例子舉得不好,你沒讀過幾本書,以後少亂用典故。紂王乃亡國之君,當今聖上可不是,仔細被人抓到把柄治你個誹謗君上之罪。”
繪春嚇得一激靈,道,“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
朱宜修用手指點點她的腦袋,揭過這一茬。
甘婕妤的忍讓令苗氏越發得意,竟欺壓起比她位分低的湯良娣來,內務府按例送來新進宮妃嬪的賞賜,每人兩匹織花錦緞,珠釵四支,苗氏徑自挑走了鮮亮奪目的那些,只留下了成色不佳的給湯良娣。湯氏雖是二等爵的長女,卻生母早亡,繼母待她平平,雖未虐待,卻也沒什麼情分,一貫忽視下來養成了她謹小慎微的性格,也不敢多和苗氏爭執,只在背地裡抹眼淚。
宜修得知此事,眼下後宮無主,宮務皆由她掌管,立時叫人補了一份上等的送去給湯良娣,賣個人情給她,也好叫湯氏記在心裡,這一世宜修不打算搶她的兒子,但也不想平白多個對手出來。
天氣漸漸炎熱,太后不耐在宮內待著,玄凌是個孝順皇帝,便傳旨帶了太后前往太平行宮避暑,各宮主位也都隨駕。
宜修被安排在茗沁軒,與端貴嬪所住的雨花閣不過百米之遙,串門十分方便。
安頓下來後,端貴嬪打發吉祥來邀宜修一塊去賞荷。
一行人行至湖邊,遠遠傳來女子哀哭求饒的聲音,端貴嬪最聽不得哭泣,當下就微微皺眉,道,“好好的賞景之樂被打擾了,是誰這麼不懂規矩?不知道太后也在行宮內最需要清靜麼?”
“想必是哪個下人犯了罪在受罰吧?”朱宜修也納悶是誰這麼高調,罰人也不挑地方。
“娘娘,瞧著像是苗婉儀的人……”藉著角度的方便,眼尖的繪春嘴快的回道。
朱宜修和端貴嬪相對一眼,這個苗氏還真是驕橫,當宮裡沒人了麼。
跟在後頭的吉祥忽然輕聲說道,“皇上從湖另一邊兒過去了。”
玄凌在水綠南薰殿待得鬱悶,便趁著傍晚涼風出來走走,哪知沒走多久就聽見哭泣之聲,比那樹上的蟬噪更讓人生出炎熱之感,當即便命人不得聲張一路過去,正好見到苗婉儀在責打侍婢,問清後得知原因很簡單,打碎了她的珊瑚手釧。因寧安郡主一事玄凌對驕縱的女子格外厭惡,見那侍婢頗有兩分姿色,哭得梨花帶雨,白淨的手臂被打得皮開肉綻,對苗氏的惡感更深一層,當即下旨將她禁足在煙爽齋閉門思過直到回宮。
苗氏經此一事,消停下來,也失了寵,往日受她欺壓的低位妃嬪各個拍手稱快,連朱宜修也注意到一貫膽小的湯良娣眉間也多了份自在,看來苗氏當真是人情世故半點不通。
此後太平行宮內安然無事,玄凌時不時的派人去朱家與柔則書信互通,情誼更深,立後的準備也急鑼密鼓的開展起來。同時後宮內他也不忘隔三差五的翻牌子,畢竟多子多孫才是皇家之福。
朱宜修的昭陽殿成了他光臨最多的地方,但多是和宜修說些關於柔則的話題,還問了許多兩姊妹的童年之事,宜修打起精神應付,在府中朱夫人從來不讓柔則與她多接近,姐妹倆一年說的話還不到十句,哪來什麼趣事可言。不過是胡編些半真半假的湊數,玄凌還聽得津津有味,讓宜修對他的情分逐日遞減。
乾元二年九月十五,玄凌大婚。這一天行冊立禮和逢迎禮,儀式最為隆重。由於才經西南戰事,太后下旨一切從簡,但為了維持帝王威儀,內各處御道鋪上了厚厚的紅氈毯;門神、對聯煥然一新;午門以內各宮門殿門高懸大紅燈籠;儀元殿還要懸掛著雙喜字綵綢,處處洋溢著喜氣。
頤寧宮外陳列著太后的儀駕,數百人鴉雀無聲、整齊森嚴。各宮主位及太妃們都身著正裝集中在正殿,分列在太后左右,等候著典禮的鐘聲。
太后高坐在寶座之上,因為穿了全套禮服而顯得越加莊嚴高貴。午門上鐘聲響了。一派管笛悠揚,導迎樂隊吹打著典雅的樂曲,禮部尚書恭引身著禮服的皇帝,前往向皇太后行禮。
以宜修為首的妃嬪們及內侍婢女們皆跪下迎駕。太后仍不改她一貫的自然而慈藹的大度,見到玄凌,母子倆相視片刻,微微一笑。太后的笑容裡多了一點無奈,玄凌的笑容裡則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