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重回這人間一次!

話說兩頭,汴州城內的孟家頗有家資,在當地也算個大戶人家,孟老爺膝下一雙兒女,長女名喚蕾娘乃是宜修之母,只因她當年執意要嫁給朱老爺,即使偏房也心甘情願。孟老爺雖允了,到底覺得丟人,故而與街坊鄰里來往減少,若不是後來為兒子孟仁說親,只怕直接在鄉下頤養天年,再不回城中了。

孟老爺現已年過五旬,早將家中的大小事務交於孟仁與媳婦王氏,只和其妻蘇氏安心做太爺太夫人。

孟仁是孟老爺獨子,年輕時曾考中秀才,再往上考未得中便專心打理家族產業,與王氏生有兩子一女,長子啟泰比朱宜修大一歲,讀書極有天分,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了。

這日聽管家說外頭有位故人求見,孟仁心中疑惑便將人請了進來。見來者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相貌平凡,身邊還跟著面容肖似的年輕女子,想必是她的女兒。

“不知這位大嫂有何貴幹?”

那婦人示意女兒行禮,年輕女子便對著孟仁下拜,道,“染冬給舅老爺請安。”

“平哥兒,你可還認得我麼?”那婦人語氣激動,張口便喚出孟仁的乳名。小時候怕孟仁養不活,孟老爺便替他取了“平哥”的乳名,並讓家中的上下人等皆叫此名。

孟仁吃驚不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知道我幼時所用的小名?”

那婦人眼淚奪眶而出,立時跪地道,“我是大小姐的丫鬟,玉珠,一別近二十年,怨不得少爺不認得了……”

孟仁一聽來者竟是姐姐的侍婢,忙叫人去請兩位老人,說是姐姐總算有訊息了。

孟老爺與老夫人從後堂而出,認出玉珠後,孟老夫人忍不住紅了眼眶,道,“蕾娘一走就是二十年,連封信也不捎回來與我們,如今也不知道她可好……”

孟老爺不以為然道,“定是她看不上本家,揀高枝飛去了,何必多問。”轉臉對玉珠道,“她若是打發你來請安的,純屬多此一舉,我只當沒有這個沒心肝的女兒!”

玉珠眼淚跟斷線珠子似的往下淌,道,“老爺,您這話可冤死小姐了,小姐哪裡是不想傳信兒,而是根本沒辦法呀……”

孟老夫人一聽便急了,道,“蕾娘過的不如意?可是那朱生對她不好?我就說去做小的哪有那麼容易……”

宜修之母是孟老爺長女,也曾視同掌上明珠般寵愛,見此也不再嘴硬,嘆氣道,“她若真過不下去,何妨回來,縱使被休,大不了我們養她一輩子……”

玉珠哭得更兇,只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說,“老爺,夫人,小姐她,她六年前就撒手去了……”

此話一出,宛若晴天霹靂,孟夫人當場暈厥過去,身邊的丫鬟用力掐了半天人中,又灌了半盅茶下去,她才堪堪轉醒,醒來後便是痛哭,道,“我苦命的蕾娘,為孃的竟然連你最後一面也沒見到,只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孟老爺也如遭雷擊,呆坐於座上。多年不曾有音訊,一朝傳來竟是噩耗,久久回不過神來。

孟仁與姐姐幼時感情甚好,乍聞此言也是傷心不已,道,“你且細細說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珠便將孟蕾娘在朱府的種種遭遇一一道來,只聽得孟老爺兩眼發紅,恨不得打死那個薄情的負心漢。

“小姐去世,府裡竟然連白幔都不讓掛,還是二姑娘求了大夫人好久,大夫人才鬆口說只能在偏院裡設靈堂,不許燒紙祭拜,隨便拿了口棺材點了處地就叫人埋了……”

孟家本就不是那等貪慕虛榮的人家,聽得女兒落的淒涼下場怎不叫二老痛心疾首,老淚縱橫呢。

“我那可憐的外孫女如今怎麼樣了?”孟老夫人聽到女兒還有骨血留下,滿心都是宜修的處境。

染冬拿出朱宜修的親筆書信,孟老爺開啟一看,裡頭掉出一根用玉石串的纓絡子,穗兒已經斑駁變黃,孟老夫人一見立刻認出,道,“這是蕾娘上京前,我親手給她做的,叫她留在身邊當個念想……”話未盡,已是哽咽。

孟老爺上了年紀又遭逢打擊,怎還看得清楚,將信交於兒子,孟仁見信上字跡秀麗,頗具風骨,不由暗歎未曾謀面的外甥女倒生得忍辱負重的堅韌性格,不似姐姐那般溫順懦弱。

信上朱宜修隱去了皇家之事,只說自己嫁入京中的高官人家,卻因嫡母作祟,硬將她的原配之位降為側室,現在木已成舟。只盼著外祖家能早日出人頭地,好叫她揚眉吐氣,也算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染冬道,“二姑娘如今嫁過去,過的還算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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