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我口誤,口誤哈,您哪能是狗熊呢,絕對是將來的大清第一巴圖魯啊!”
“這還差不多。”永綬其實也蠻好哄的,說到底,不就是孩子嘛。孩子就是需要表揚滴。
我掀開車窗簾往外張望了一下,卻只見到兩旁迅速退卻的房屋和行人,其實看了也白看,我根本就對這裡的街道不熟。
“哥,我們這是去哪兒呢?”我隨口問道。
“找地兒吃飯去啊,都這會兒了,我肚子可餓了,你不餓?”
我放下車窗簾,轉頭問道:“你不去戲樓了?”
“這會兒上午的戲都該散了,下午的戲還沒開場,等吃了飯過去剛好差不多。”永綬看來對戲樓的情形門兒清,這孩子是迷上戲了還是迷上人了呢?
車在一個叫“昇平莊”的飯店門前停了下來,其實就在戲樓斜對門。錢包永綬童鞋給的車錢,我帶出來的五十兩銀子沒動一分,早知道就不帶了,沉都沉死了。
這個店還挺大的,人也挺多的。一進門,就有個小二出來殷勤地接待:“兩位客官,住店還是吃飯吶?”
“吃飯。”永綬用很少爺的口氣答道。
“好好,裡面請,裡面請!”小二熱情地把我們往裡頭引。
“小二,你們樓上還有雅間嗎?”永綬問道。
“喲,這位爺,不巧得很,今兒中午,樓上的雅間都客滿了,只好委屈您在大堂了。”小二陪著小心很客氣地回覆道。
永綬皺著個眉頭,看了我一眼,看他那樣子顯然是對非雅間沒什麼好感。我倒覺得反正是吃個飯,坐在大堂,還能看到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反而比較有意思。於是我對他說:“沒了就算了,不就吃頓飯嘛。”
見我如此,永綬也無異議,於是我們便找了店裡側靠角落的位子坐下來,這個地方正好既能看到店堂內的狀況,又能透過窗子看到外面街道的人來人往。
店小二拿了菜譜過來,宣稱這裡的菜有些是來自宮裡的滿漢全席,很多王公大臣都慕名而來讚不絕口呢。 永綬不信,我也不信。雖沒見過整席的滿漢全席,可平日也零零星星的見過一些。拿過菜譜來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奶汁魚片,八寶野鴨, 佛手金卷,砂鍋煨鹿筋,金絲酥雀,如意卷等等等等……有些聽過,有些吃過,有些還沒見到過。
永綬將信將疑地點了幾個上面的菜,俺們今天也來嚐嚐滿漢小全席。
菜上得還算快,味道嘛,在我吃來偏鹹了一些——我的口味淡,送往晨曦閣的飯菜都是特別吩咐過的。永綬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看來確是肚子餓了,這一頓飯消滅得不但快而且乾淨。
吃了飯,我們正喝茶休息的時候,忽見店堂裡的門簾一掀,出來一個人——帶著西瓜帽,藍色的褂子外還穿著藍色絲絨坎肩,站在門簾旁,揮著手說:“快點快點!”
我們都覺著奇怪,店堂裡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往那個方向望去。
作者有話要說:
☆、救人一命
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抬著個擔架出來,擔架上躺著一人,那人就穿了一件單薄泛白的藍色長褂,雙手耷拉著,臉色慘白,雙唇緊閉,要不是還能看到他的兄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還以為這個人已經作古了呢。
那兩個小斯邊抬邊問:“掌櫃的,這往哪兒抬啊?”
那個西瓜帽掌櫃不假思索的說:“抬遠一點,找個冷僻點的衚衕,往那裡一扔就成!”
剛剛招呼過我們的小二插了句:“那張公子可真就活不了啦!”
那掌櫃的一瞪眼:“我管他死不死,讓他在這裡白住了這麼些日子,已經仁至義盡了!他要是死在我這兒,我還怎麼做生意!幹你的活去,少在這兒嚼舌根子!”
那小二看了一眼被抬走的書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這一幕咋覺得這麼眼熟呢?哦,對了,從前看《康熙王朝》的時候,有個人也是差點被扔在街上,那人是——明珠!這眼前抬過去的肯定不是明珠,人家現在可是堂堂的大學士,惠妃娘娘的兄長,大阿哥胤眩�那拙司耍��諾煤埽�菟凳欽��返i他舅舅索額圖別苗頭別得厲害著呢!
好歹是一條人命,這個掌櫃的說扔就扔,難道面對利字,就只有冷血相對?真有點看不過眼了。“掌櫃的,這怎麼回事兒?”我出言相詢,永綬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袖子,意思是讓我別管閒事。
那掌櫃的瞟了我一眼,道:“沒什麼,有人要住店,又付不出錢來。這位小爺,您喝您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