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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把的光芒中四下裡一張,見這座春秋戰國的古墓並不堅固,墓室的年代太久了,木料多已殘破腐朽,不能在此久留,趕緊招呼胖子一同去撬開墓門,以便讓大夥奪路出去。誰知幕牆上的烏木雖然腐爛枯朽,卻十分厚實,只好竭盡全力用工兵鏟一層層拋挖。
正在心急似火、揮汗如雨之際,就聽身後的Shirley楊等人叫聲“不好”,忙回頭去看,只見墓壁縫隙間好似濁流湧動,無數棺材蟲源源不斷地從牆中爬了出來。這古墓裡的棺材蟲非同尋常,在鄉下也有一種被稱為棺材蟲的奇怪小蟲,身上分泌酸液,爬到哪爛到哪,而墳地裡的棺材蟲則更厲害,被其咬到皮肉,就會立即引起高度潰爛,先是麻癢難擋,隨後流血流膿,能一直爛到骨頭。
孫教授也抄起一根火把,接在Shirley楊手中的火把上點燃了,再加么妹兒的一根,三支火把流星般往來揮舞,將湧到跟前的棺材蟲驅退開來,這些火把都綁了幾根繃帶和布頭,再倒上些引火的壓縮燃料,能夠燃燒的時間並不算短。奈何古墓中陰暗極重,火頭不旺,有些棺材蟲沒頭沒腦地也不知畏火,都被三人用火把戳在地上燒死,隨著被燒死的蟲子越來越多,便有一股股濃烈的焦臭傳出。
這戰國古墓的槨室乃是以粗大的方木堆砌,巨木被從原址牽動後,已生出腐蟲、敗蛆,平時都藏在縫隙間潛伏不動,此刻被鑽出來的棺材蟲驚動了,也紛紛蠕動著笨拙的身軀,從墓牆的窟窿縫隙間逃了出來。
那些木槨中所生的敗蛆,有些已藉著墓中陰氣起生出變異,人指粗細的怪蛆竟會吱吱尖叫,被棺材蟲咬住後發出拼命掙扎的聲音,如同嬰兒泣血啼哭,在這漆黑陰冷的古墓中聽來,足以使人心驚肉跳,幾欲發狂,握著工兵鏟和火把的手都有些發顫了。
眼見再也支撐不住了,多虧了Shirley楊急中生智,從我背上拔出封師古那口寶劍,搶出兩步,抬劍刺入燎爐伏虎槨的獸嘴中,觸發了爐中機關,頓時有一股股汞水順勢而出,將棺槨附近成群的棺材蟲和敗蛆全部吞沒。
這口寶劍應該是當年棺山遇仙時,封師古用來刺死烏羊王的利刃,我從觀山藏骨樓中帶了這柄劍出來,本是有意要用其對付地仙封師古,卻被Shirley楊拿來插進了伏虎槨中,此時已遭水銀所侵無法取回來。
我也知事急難權,暫時沒辦法萬全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墓室裡汞氣瀰漫,火焰也變得更加微弱,蜂擁而來的棺材蟲卻是懼怕貢毒,潮水般的退散逃離。眾人罩上防毒面具,一齊動手搬開擋住墓門的朽木,又撬開殘缺不全的銅門,先後奔入墓道。
各個相對獨立的墓穴間,都有相同的墓道相互貫通,縱橫交錯猶如街巷,磚牆還算比較堅固完整,不似墓室中那般陰氣沉重,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再次正常燃燒起來,眾人辨明瞭方位,就趁著還未有大量棺材蟲鑽進來的時機,迅速透過墓道向地仙墓所在之處而行。
棺材山中的盤古屍脈,形如無頭古屍仰臥,地仙村依著山勢建在古屍胸前,陷入深壑的地仙墓,則是位於盤古脈的腹部,墓道曲折交錯,周圍的墓室墓坑一個挨著一個,似乎永遠到不了盡頭。
眾人火燒火燎的跑了好一陣子,仍然不見地仙墓的蹤影,胖子不禁嘀咕起來:“老胡,你是不是領錯道了?怎麼跑了這麼半天都不到頭呢?咱的原則可一直都是吹牛不吹淺的,走路不走遠的……”
么妹也快堅持不住了,問我這條路還有多遠,我只好拿以前Shirley楊那躉來的一句話支應說:“你們可千萬別洩氣呀,別問路有多遠,而是問問你們自己——有沒有信心和勇氣走完這條路,無論路有多遠。”
胖子說:“歇菜吧,別忘了地球是圓的,不問路只管往前瞎走,那不成瓜娃子了?”
這當口,我心中也是沒底,便對眾人坦言相告:“這墓道里漆黑曲折,說實話我都有點發蒙了,看指南針的指向,咱們大致的方向肯定沒錯,但也備不住走過了。”
眾人稍一商議,決定先看看《觀山相宅圖》,確認一下處在什麼位置,否則在古墓裡繞來繞去不是道理。於是多點了兩支火把,在墓道中清出一小塊安全區域來,從揹包裡取出那幾卷古畫,一幅幅地展開,想從中找出繪有地仙村陰宅的圖畫來。
我見第一幅翻開的是《觀山遇仙圖》,就隨手遞給了胖子讓他收起來,剛把第二卷古畫展開,卻是那幅描繪入墓殉葬情形的《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