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挖掘到一批“石人”,並將其中一部分運到了鎮中的施工指揮部。
當時施工人員並沒有“文物”這兩個字的概念,只是覺得山裡埋著如此獰猙醜陋的石像有些奇怪,打算把這情況上報給上級,請示如何處置。
封團長窺得這一情況,心知大事不妙,趕緊帶著“巴山猿狖”在鎮子裡裝神弄鬼,擾亂了施工人員的注意力。恰好當時由於“清溪防空洞”的堅固程度不符合標準,上級臨時中斷了這一帶的人防工程,施工的人們全部撤走,只留下一座空蕩蕩的古鎮,再也無人去理會“棺材峽”附近的古物,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封團長半輩子都在刀槍從裡闖蕩,膽色和見識都遠勝常人,他帶著唯一的夥伴“巴山猿狖”進了“棺材峽”,但發現自己打不開“九宮螭虎鎖”。祖傳的能耐他根本沒學全,這才知道“地仙”的厲害,先前想的太簡單了,一陣急怒攻心,身上舊傷發作,自付已是命不長久了,估計孫學武將來還有可能進山來尋他,就留下了絕筆囑託。
封團長臨終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年在東北的時候,還沒和羊二蛋那夥鬍匪鬧掰,聽他們說關東軍要在山裡尋找一件古物,這件東西是個風水秘器,埋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是眠龍的“寶穴”,不過具體是什麼器物,當時沒聽清楚,只似乎聽到說這件秘器,是從一面古鏡上拆下來的,別的就不知道了。
古鏡能克邪鎮屍之事,在中國已有幾千年的傳統了,所以封團長就在遺書中囑咐孫學武,以你的本事,想進古墓對付屍仙必是有去無回,你不但要想辦法解開“九宮螭虎鎖”,還要考慮到藏在“烏羊王地宮”中的“線路圖”,這張圖與無數假圖藏在鎮山的棺材裡,要是不懂九宮八卦的那些門道,到了跟前也無從得知哪幅圖才是真的。你從事考古工作,若有機緣搞到幾面傳世的“古鏡”,帶著幾件這種東西進入古墓去見“地仙”,便多了幾分勝算。
在這封遺書的最後,封團長坦言自己這輩子對不起孫學武這親生兄弟,再三叮囑他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把祖上所託之事辦妥,否則別給為兄和老爹收骨掩埋。
孫學武抱屍痛哭一場,把兄長的遺書和遺物都貼身藏了,回去後繼續隱姓埋名,那些遺物裡面有許多觀山封家傳下來的“數術”,竟然包括用紙人甲馬焚香圓光的障眼法,但不到古墓中看到唐代妖陵的壁畫,就無效驗,還不知此術是真是假。
另外他祖上封師歧參與建造地仙墓,知道內部的一些情形,留下了一些相關的記載。但傳到孫學武這裡,都是支離破碎的。但他仍大致知道了“烏羊王古墓”內的一些情形,哪裡哪裡有唐代妖陵中的壁畫,地圖又藏在哪條哪道墓道中,然後從哪片迷宮般的礦窟裡鑽進去,按照地圖就能進入地仙墓,這些事終於在他腦中有了個輪廓。
但要說破解“觀山指迷賦”,一步步地從那些隱晦艱難的暗示中找出了“生門”,以他自身所知所學是萬難做到。但他心思極深,更有毅力和耐心,利用工作之便,日以繼夜的研究“周天古卦”,以求將來進入古墓時能解開那些謎題,又到處尋找“鎮屍古鏡”和掛符的“摸金校尉”,以求在有生之年了結這樁舊賬,也好讓父兄祖先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在這漆黑冰冷的廟堂內,孫九爺的一番話說得我們個個目瞪口呆,就算我腦子裡再多長三萬六千個轉軸,也猜不出真相竟是如此。聽他的這些言語,我已經沒什麼再好懷疑的了,因為裡面有些細節,都屬於“海底眼”,決不是憑空可以編造出來的謊言,他這番話倒是完全能讓我相信。
我問孫九爺:“這麼說您是打早就盯上摸金校尉了?能不能告訴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孫九爺說:“從在陝西第一次碰面,你和大金牙讓我看脖子後面的印記,當時你扯開衣領,我一眼就看見了你掛著的摸金符。”
我暗道一聲“冤枉”,那時候我的“摸金符”還是大金牙給的假貨,只有胖子從龍陵洞窟的乾屍堆裡摸到枚真符,想不到竟是帶者無心、看者有意,原來從那時候起我們就讓孫九爺盯上了。他肯定是憋著壞算計我們多時,我卻始終矇在鼓裡,虧得我還自己為時時刻刻掌握著階級鬥爭的最新發展趨勢,這回算是徹底栽了,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
孫九爺說:“當時我看你和大金牙不著四六,和潘家園那些倒騰玩意兒的二道販子沒多大區別,也不肯相信憑你們能懂得摸金秘術。但後來聽說你帶老陳那支探險隊進沙漠找到了精絕古城,我才對你另眼相看,但……我還想試試你的本事,於是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我給你們提供了一些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