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危險。伍子胥此人老謀深算,不見要離拿回首級,定當嚴查的。”
“可是,我的母親她……”
“孩子,你的母親是莫族的驕傲,是幹國的英雄。”
“我不管這些,我只要我的母親……她生前我甚至不曾叫她過母親,可是現在即使我叫千萬遍,她也聽不到了。”
“這世間沒有懊悔的事情,她活著的時候沒有得倒你的愛,她死了,你才明白過來,可是明白的代價是她的生命,所以你犯下的錯,就用你繼承她的願望來完成。”
“怎麼完成?”
“你若真有悔悟之心,就加入我們耕織社,為你母洗雪冤仇。——這裡,你們的領頭人,干將莫邪,也是我們幹國人,也都加入我們耕織社很久了。”
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大鸞。
“我的母親到底怎麼回事?我需要明白。”
那些利刃一樣的聲音還在大鸞的耳際迴盪,直要刺破他的耳鼓,扎出血來,可他還是渾身綿軟,甚至說話都極費力氣。他覺得:她的母親即使奔赴在黃泉路上,卻也用靈魂的力氣,緊緊箍匝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這今生的母子之情,她不肯撒手,捨不得撒手,不甘心撒手。
“公子光派人尋找趁亂逃出吳宮的你們,一路沿血跡尋至肆內酒壚,卻不見你們蹤影,隨即遷怒於人,抓了陌桑和仁僖。適逢宮內卜人諫言——登基在即殺人大忌,於是公子光又命人將他們母子押與府內,機緣巧合,他們竟與被姜尹這個叛逆關閉起來的莫鯉同在一處,夜間莫鯉憑藉自己雙手大力,扭開房門一路奔尋石甌子而來。”
“然而追兵很快跟至幹工涇,情急之下,莫鯉雙手推動鑄劍之大爐,擋住暗室大門,被公子光府內爪牙刀劍刺入,姜尹隨後趕到,親驗劍傷,料想必死無疑,隨即才撤走追兵,仁僖陌桑這才算逃過一劫。然莫鯉救人,自己卻雙手被熔爐高溫灼去皮肉,雙手及肘僅留白骨,眾人唏噓不已,干將告知幹工涇均乃幹人,定當營救大鸞,所以,莫鯉人雖至死卻強存一口氣,聞聽要離已走,知曉大鸞有望苟活,想必這才撒手人寰。”
“可是要離是我的夫君,我的母親明知如此,為何不帶我們去找他求救,卻來這裡?”陌桑垂淚問出心中疑慮。
“想必莫鯉早以洞悉要離為人,剛才我與要離一番對話,你可曾全部聽見?”石甌子回答她。
陌桑垂首不語。
“那足以說明了要離並不可信,他看似營救大鸞芙好出了吳宮,但自己的女人都可隨時拱手想讓,誰敢相信這樣一個貪名之人? ”
“要離救人是聽命與伍子胥。”干將分析道。
“伍子胥到底是為了救人還是殺人?若救人,以他可以與公子光同塌的名望,說一聲放了大鸞芙好,公子光焉有不聽之理?”石甌子反駁。
“那若殺人的話,也是同理,只需要進言公子光即可,宮內殺了豈不省事?緣何還要帶入宮外。”
“無需爭論了,伍子胥此舉只是聽信卜人之言,要離只是聽命行事而已。至於桃花四子之事,公子光早已知曉,若不是卜人野祭之言,公子光當日入宮就可殺掉他們,已絕後患。”
“主公英明。”干將說。
“既然是桃花四子,那麼姜尹叛逆追隨公子光,大鸞芙好今日得救,還有一個麼歡,豈不是羊入虎口?”
“放心,宮內卜人平父已將其收歸義子。自打‘卜人需絕子嗣’的規矩傳下來,為籠絡卜人,宮內規定:卜人可收義子,義子雖無任何權利,但名分與世子等同。任何一個君王可以任意燒殺屠戮,但卻絕不可冒天犯地,卜人不是凡人,上通天,下通地,不可逼之絕地,否則卜人動蠱,國家將動盪不安,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而公子光篡奪王位以來,聲名已經動搖,再若動了殺害卜人義子之心,也就是動了殺害世子之心,臣心必將大亂,民心也必將不保,以伍子胥之狡,豈能不明此理?”
“主公言之有理。”石甌子也被說服了。
“骨血結盟造就桃花四子,此大計密謀十餘年,一直謹慎處之,主公是如何得知公子光早已明曉桃花四子之事?”干將好奇地問道。
“是莫鯉告知的。”
“公子光刺王僚篡位,事發突然,宮內王僚近侍內的耕織社成員頓時慌亂,打算趁公子光入宮之際,假降行刺,一舉滅掉吳國命脈,裡應外合,大興光復之事。而這緊急關頭,為了我們幹國大義獻鳴闊劍潛於公子光府的莫鯉,及時傳遞公子光知曉耕織社之事的情報,使得他們及時轉移,躲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