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要是的話,乾脆連你一起賣了呢。”她皺著眉頭,“孤兒寡母可真難!”
“剛摸了下咱家那匹馬,”她看著兒子睡得很酣,裂嘴笑了,接著對夢裡的他說:“居然是雙胎,摸到8條腿呢,一定是公的。呱呱叫的小野駒子。”然後她用指尖指著自己的兒子:“這個呢?也是個公的,將來可別學你父親那樣喪良心的......”
女人突然警覺地停下了,一翻身給炕頭上塞進去一個枕頭,然後迅速縮回在窗底下。
果真有聲音傳來。
“啪——啪啪”
是敲門聲。
“姐姐,請開門,我是夏梨。”
女人聽到了,眉頭一皺,輕聲說了一句。“怎麼會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門開了,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一閃細腰進來了,香氣很熟悉,的確是夏梨這賤婦。
她來幹什麼?
莫不是要向莫鯉揭開內幕?她瘋了?
這個女人也來了!看來前路不止是險灘了,怎麼辦呢?趁著這夜捲了行李走吧,走的遠遠的。——可是能去哪裡呢?作為桃花塢的象,好歹有口飯吃,刀幣昨天數過的,沒存下幾個,不夠賭上三局的。況且這兵荒馬亂的局勢,離了吳國,別的國家也好不到哪裡去。怎麼辦呢?夏梨這個蠢女人是要壞大事的!
夏梨這個女人果真瘋了,釵裙凌亂,等莫鯉開了門,先是一頭軟倒似地栽在她懷裡。
“姐姐,趕緊走吧,趁天黑!”她抓住女人的雙手,像抓著命運的懸掛之索,顯然她不想讓自己美麗的頭顱鑽進這索內。
可是我也不想啊!我只是個畫工,本來可以肆意生活的,可現在不行了,已經走在斷崖上,後退無路了。女人均禍害,這話沒錯,想當初該聽桃花塢主的,可惜我這個畫工,就是多了婦人之仁,否則哪有今晚這樣的局面?
怎麼辦呢?
象在心裡掙扎不已。
莫鯉現在正厭惡地推開她,兩個女人又在糾纏以前。
“他為你已經拋棄了我們母子,現在他也死了這麼多年,怎麼,你還要趕盡殺絕不成?”
“姐姐,不是這樣的。我為他付出的,你不知道,不比你少,擔驚受怕,裝神弄鬼,拋棄了也還好……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是現在我,——肚子裡有孩子了,不能有孩子。”她語無倫次。
這個夏梨今晚上來做什麼?她看起來驚慌失措又怒火中燒,難道她不怕暴虐的幹伯拿她去喂鶴?
顯然莫鯉這個婦人這些年已經歷練的處驚不變,抱肘笑著。
“有孩子又有什麼用?當初我也不是這麼求過他麼?血緣什麼時候大過愛情,不,大過姦情的?”
“不,大過,一直都大過。幹伯他一直都在想著大鸞,明天他就要派人接走大鸞了不能讓他接走大鸞。大鸞若去了,就是你親生母親都制止不了,我這個庶母,更是不可能……”
“呵呵,你也知道自己是庶母啊,我這鄰居家......”莫鯉毫不猶豫地打斷她,指指對面的矮牆道,“前日庶母剛被賣掉做了奴隸,你知道賣掉的錢用來做什麼嗎?”
“什麼?”
“賣掉了給自己娶親呢!父親死了,長子有權利處置庶母的,你這個外婦等我的大鸞長大了,恐怕比她還要慘些,他可是匹野馬駒子,性格暴烈,這一點跟他父親……”莫鯉冷笑著。
夏梨低聲不語,莫鯉又繼續冷笑著說,“你這煙花女子哪裡懂得婦命綱常,你這庶母的命還抵不過我這要生產的母驢呢。”
“你我同伺一夫,應是姐妹之緣分,姐姐切莫再羞辱了,我今日來只是求姐姐,帶著大鸞走吧,不走也將是橫禍臨頭啊!”
莫鯉聽到這話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六年你一直都派人跟蹤我嗎?——大禍臨頭,你是在威脅我嗎?這幾天你的跟蹤越來越緊,我早就懷疑是你,今天你送上門來,不怕我這燒鐵的手一刀劈了你?”
莫鯉拎起夏梨這個蠢婦,繼續說道。
“幹伯不是都死了六年了嗎?還說這些無謂的話有什麼用?再說,橫禍豎禍,要來的終究會來,我們孤兒寡母哪裡也不去,死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幹人從來沒怕過。”
“不。”夏梨左右看了一眼說,“要跟蹤也是他在跟蹤,不會是我。——他活著,他一直活著,雖然現在的他非比以前,可他確實還活著。我和他住在桃花塢……”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是抖出了這個秘密。哦——不,她還附上了女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