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訪
***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拎了一個酒瓶子,輪了好一陣子,才輪到給費柴敬酒,可他的敬酒詞卻和別人不一樣,居然問:“費縣長,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了,那個……那個你既然預測出了剛才會地震,為什麼不提早通知大家呢?”
“這個嘛……”費柴笑著,顯得非常的平易近人地說“這個我解釋一下。你可能也知道,我是做地質的出身,現在雖然不做了,可也當個業餘愛好來弄。但畢竟不是專業了,什麼資料啊,裝置什麼的都不齊備,所以弄的準,二一個呢,這個結果是我個人弄出來的,沒有經過專業部門證實,故而不方便提前向大家公佈,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種級數的地震即便是發生了,除非是靜坐、臥的人,其餘的,比如正在走路啊,乘車啊等等,都是感覺不出來的,而且可以說造不成什麼危害,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公佈了,反而可能會造成恐慌了,你說是不是啊。”
***聽了費柴的解釋,好像是明白了,於是就和費柴乾了杯,接著又給他續上酒,又問:“那我再多問一句啊,假如啊,假如剛才那個地震是破壞性的,很厲害的那種,專業部門也沒有預警通報,你知道了,你會怎麼辦?誤報是要負責任的。”
費柴看著***,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道:“那***,你說如果是你在我的位置上,發生這種情況,在你的心中是幾十萬人的生命財產重要呢?還是你個人的前途地位重要?這個恐怕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吧。”
***原打算是從費柴那裡得到一個答案的,卻被他反問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時又有人過來向費柴敬酒,***也就沒了再和他交談的機會了。
就在***想費柴提出疑問的時候,縣教育局長曹龍正往這邊看著,於是就找了個時間跟費柴道歉,說***是比較有書生氣的一個人,有口無心云云。其實費柴對***這種人還是很喜歡的,凡是書生氣重的人,一般對個人的榮辱得失考慮的較少,所以也就能更多的為他人考慮,堅持原則。從某種程度上說,費柴其實和這個***算得上是同類,所以對於曹龍的道歉,費柴也就敷衍了事,藉著喝酒混了過去。
今晚費柴是當然的焦點,畢竟他是主管文教衛的,今晚正是他的場子,而且又才預言了一次地震,不過他還是盡力的保持低調,畢竟按職務排輩,他最多也只能排第三。更何況今天一晚上,範一燕看他的眼神兒都不太對勁兒。
因為算是比較有節制,滿桌子又大多是教師或者是教師出身,算得上是斯文人,所以儘管費柴惹了一身的酒氣,但也沒算太醉,最後和縣中學的教師一起坐校車回學校去了。
回到自己宿舍,所幸沒人跟進來叨擾,因為最愛惹事的黃蕊今晚大醉,被蔣瑩瑩抗進房間之前就已經人事不省了,其餘的人都知道要讓領導好好休息,不會那麼不知趣地跟進來,那個***倒是想來著,可被人拉住,拽走了。
費柴暈乎乎的洗了個澡,然後上網,結果發現劍蝶,吳東梓和章鵬都發了郵件來,劍蝶是定期給他發資料的,吳東梓和章鵬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估計是和今天震了一下有關係。於是他分別下載瞭解壓,想好好看看,卻沒想到酒力上來了,看東西都模模糊糊的,看來今晚是弄不成了,還是乾脆睡覺吧。他這麼想著,就和劍蝶說了再見,關了電腦一點一點的往床上爬,可才脫了上衣,外頭門鈴忽然響了,害得他只得又披上衣服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範一燕。
範一燕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臉頰紅撲撲的,見費柴開了門,也不等他邀請,就跟進自己家似的走了進來,進來後往床沿上一坐,身體微微後仰,雙手撐了床墊,以保持身體的平衡。
費柴隨即關了門跟了進來,嬉皮笑臉地問道:“領導,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範一燕白了他一眼說:“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費柴笑道:“不就是打賭贏了你嘛,兩百塊錢都輸不起,真是的,要不我還你。”說著作勢去拿皮包,卻被範一燕一拽說:“哎呀,你真是的,老沒個正經。”
費柴原本就有點暈乎晃悠,被她這麼一拽,頓時身體失衡,一下靠著床坐到了地毯上,不過不疼,居然就勢靠著床邊笑了起來。
“哎呀,沒正形,你給我起來!”範一燕伸手去拽。她今天穿著襯衣和紫色短外套,因為一路走得熱了,外套是敞開的,襯衣的上兩顆釦子也沒系,這一彎腰免不得春光乍洩,費柴不知怎地,居然很放肆地狠狠的挖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還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