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素瀅不會殺人,更不會殺佩珊!絕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張創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黃素瀅會殺人。
“她要殺的根本不是佩珊,”張繼祖沉下一張黑臉,“是臨波,你要知道,佩珊喝了臨波的咖啡才出事的。”
“我不信!”張創世大怒道,“我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我老婆死了!我要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誰殺了她!她現在死了,你們大可以把所有的罪名扣在她頭上!我不介意你們怎麼看她,我只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去!去把小郭叫來,問他!問他在財務部到底看到了什麼?!問他!”
不大一會,小郭被人扶著過來,他臉色慘白,雙唇還在顫抖。張創世一把揪住他,喝問道:“說!你看到什麼了?為什麼嚇暈了?說!”他恨不得掐死他,如果不是他象活見鬼一樣慘叫暈到,大家怎麼會到黃素瀅的辦公室去搜查?
大家屏聲靜氣,靜待他的回答。薛臨波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幾乎可以預見他的回答。
“我——我看見佩珊——”
張創世顯然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末了,他突然冷笑:“哈哈!孫佩珊?我從來沒聽過這麼不好笑的笑話!郭繼人!你給我老實回答!”
小郭蒼白著臉直視老闆的眼睛,說:“我沒撒謊,我看見孫佩珊站在張太太辦公室門前!我從來不信鬼神,可是我確實看見了!孫佩珊是在指引我們——”
“放屁!”張創世一把推開他,小郭站立不穩摔在地上,幾個人慌忙把他扶起來站在一旁。
張創世踉蹌地坐倒在沙發上。
這是男賓休息室,警察正在這裡對今晚的來賓例行詢問,不過,看來他們沒什麼收穫。黃素瀅死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天台上看煙花,就連服務人員都聚在一起。並且從天台根本無法看到休息室這邊,警察做了小實驗,發現只要稍微謹慎一點,就可以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進入休息室。所以,要找到目擊證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好在男賓休息室一側的牆上裝著監控,也許會是一個突破。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天台上,薛臨波抓著霍炎不放,回想剛才種種,她覺得霍炎比她知道的更多,她幾乎狂怒,“你知道什麼!你還知道什麼!”
霍炎伸臂攬住她,替她擋住寒風,可她依舊在顫抖,似乎有極大的恐慌侵擾著她。“我不知道,一切不過是推測而已。就象你一樣,我注意到財務部的氣味,聯想以往,我形成了這個推測——知道我今天上午去哪裡了嗎?我去查黃素瀅,她根本不是什麼J大的學生,——她畢業於S大化學系,還記得陳教授說看她很眼熟的話嗎?她上學的時候,一定旁聽或者選修過陳教授的課。至於她的J大畢業證,我想,是自修的。”
“所以,你引起了那個話題?”
“沒錯,我想讓她親口說出來,可是,她選擇了撒謊——為什麼?人為什麼要撒謊?因為想要隱瞞,可為什麼要隱瞞呢?我本來只有一點懷疑,可她的隱瞞為自己的罪行又坐實了三分。後來——你都知道了。”
“我不明白,”薛臨波眼中隱約水霧,“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要殺的是誰?佩珊嗎?我嗎?理由呢?她下毒,如何做到的?我想不通,我實在想不通。”
“她已經死了。這個問題,將由第二個人回答。”霍炎說,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想起血泊裡的黃素瀅,薛臨波不寒而慄。種種的疑團讓她透不過氣來,黃素瀅臨死前說的話,張有貴的遺言是什麼?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佩珊到底怎麼死的?咖啡是被誰拿走的?財務部的黑影是怎麼回事?是誰殺了黃素瀅?她不敢深想這個問題,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她怕,她真的很怕……
薛觀潮隔窗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默默垂下眼簾。
該來的,擋不住,要走的,更擋不住。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的。該爭取,還是該放棄?或者要她自己選擇?她走出那一步,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薛觀潮突然覺得,這麼多年的人生經驗,此刻竟然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薛臨波請了病假,她沒病,只是很累了,累得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觀潮這些天在家裡埋頭著作,於是,她決定是超級市場逛逛,順便補充家裡的存貨。
“抱歉!”心不在焉的她撞到人,含混的道歉後欲低頭離開。
“你!你不是——”對方,一箇中年的阿姨抓住她的購物車,驚訝又欣喜,“你,你是薛善武的——”
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