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本王該去探望探望他。”
營地駐紮在陽州城三十里外的山谷裡,這裡的溫度比陽州城還低兩分,魏青的歸來讓軍中的將士格外的開心,整個營地點起了篝火,將士圍坐在一起喝酒慶賀。
魏青立在窗前,望著外面無數將士坐在火邊暢飲的場景,眉頭擰成了一道川字。
他的手撐在窗臺,外面的篝火映在他的身上,紅色的火焰在他天青色的衣袖上跳躍不止。
身後的人隱沒在一片黑暗中,低聲的咳嗽著。
不知道咳了多久,他蒼老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你明明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你還要留她在身邊嗎?”
粗嘎的聲音有些刺耳,魏青沒有回頭,目光靜靜望著夜色下幾個喝得大醉忽然抱頭痛哭起來計程車兵,淡淡的開口道:“她會有一個新的身份。”
咳嗽聲靜止了一瞬,似乎對他的這句話不解。
他默了兩息,接著道:“我的妻子。”
咳嗽聲忽然消失了,寂靜的房間裡,能聽到隱沒在黑暗中的人混亂的呼吸聲,不知多久,他的聲音有些悲涼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到:“將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明是非了?”
魏青對於他語氣夾雜的恨鐵不成鋼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起伏:“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暴起青筋的手頓時錘在了桌上:“等她記起來,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魏青回頭淡看了他一眼:“我會讓她永遠記不起來。”
隱沒在黑暗中的人看他如此執著,急的一陣咳嗽,又道:“遲早有一天,她會與你為敵!你真的要養虎為患嗎?”
魏青又抬眼看向外面,手從窗臺上收回,負到了身後。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說到:“不要再碰她。”
他的目光越過營地,看向了遙遠的深山盡頭的陽州城的方向,聲音裡染上了寒意:“我只看到她在付出,我希望你善待她。一次就夠了,不要,再碰她一根毫毛。”
他說完,掀開帳布甩袖而去。
他回到主帳,讓吳蹤招來了軍師親信。
“皇上以議親之名召王爺回京時,我便知有今日,當真是帝王不仁。”
“如今之際,最重要的拿回兵符。有了調動三軍之力,才有力量與皇上抗衡。”
“皇上既收回了兵符,又怎麼會輕易將兵符再交與王爺?”
“……”
魏青坐在主座上,手執酒盞,平靜的目光眺望著帳外的喧鬧。偶爾將酒盞送到唇邊飲一口,靜靜聽著眾人爭論,不發一言。
“現在朝中大半重臣都很看好王爺,以王爺的號召力,若是能拉攏他們,未嘗不能逼得皇帝就範。”
左將軍氣憤的將酒碗摜在了桌上:“無良帝君,依我看,直接派了人去暗殺了他了事!”
“左將軍慎言,皇上正愁找不到王爺的把柄呢。”
“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嗎?”
268、叫夫君
劉培撫著鬍鬚深想了想,道:“皇上用計讓王爺護送貴妃娘娘至陽州醫病,現在貴妃等人都被匈奴殺害,皇帝必定會以此事作文章讓人來陽州查探王爺……”
他還沒說完,左將軍拍案而起:“去他孃的,他敢來一個,老子殺一個,來兩個,老子殺一雙……”
眾人都幽幽的看著他。
魏青也朝他斜睇了一眼,左將軍才有些汗顏的壓下激動,坐了下來,說到:“你們也別太窩囊了,王爺又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你們要是怕我去殺人,就趕快想個對策收拾了那老不死的。”
眾人聽了他罵皇帝罵的這麼難聽,心下都有些唏噓。但也無人說什麼。
“王爺現在還不宜與皇上撕破臉皮,最好是徐徐圖之。太子性情軟弱,待皇上春秋大去,不愁拿不回兵符。”
“……”
魏青將酒盞放到了一邊的桌上,看向劉培,淡淡的問到:“有什麼辦法讓皇帝主動交出兵符?”
劉培一愣,細思了片刻道:“除非開啟戰事……”
魏青的手指從酒盞上鬆開,手指曲起,在桌沿上輕釦了扣:“匈奴公主在本王手裡,開戰不是什麼難事。”
左將軍一聽,喜上眉梢,一拍大腿道:“若這個時候開戰,皇帝必定得將兵符交還給王爺啦!妙計啊!”
劉培卻皺起了眉:“不一定,皇帝現在防著王爺,說不定他會指派一個人來做大將軍,讓王爺輔助。”
左將軍氣得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