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在她心裡撩起一片煎熬。
謝綰是個棄妃,謝家失勢,除了她的身份,她可以說在這個宮裡一無所依。正如謝靈玉所說,她今日就算“畏罪自殺”,也不會有人給她討回公道。
現在的她,該怎麼辦呢?
也怪她低估了謝靈玉,謝靈玉竟然對謝綰沒有絲毫姐妹之情,不惜害死她。
獄官這次對她沒有那麼客氣了,就算她很配合,獄官也是對她推推搡搡。她人在屋簷下,也沒有過多的計較。乖乖的回到了先前的牢房裡。
獄官威脅嘲諷了兩句,就離開了。她抱著被子躺下來,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睡一覺再說,但眼睛才闔上。門上就傳來了開門聲。
她躺著沒動,直到兩個獄官走到她面前,不客氣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沒好氣的說到:“還有心情睡覺?呵呵,娘娘倒是心寬啊……”
齊少凡看了一眼揪住她的這個獄官,這個獄官是個高大的太監。只是身體殘了,心靈顯然也殘了。一雙眼睛不安分的看著她,居然還趁機在她身上亂摸。
齊少凡忍不住淡淡笑了起來,溫柔的拂開他的手,力道卻一點也不溫柔,幾乎在他的手背上掐出一塊淤青,藉機附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到:“公公,就算本宮真樂意跟你怎麼樣,只怕你也不行吧?既然做了閹人,就該認命才是……”
“你!”他的額頭瞬間暴起青筋,礙於旁邊還有一位獄官,他沒有再放肆,只惡狠狠的盯著齊少凡,壓低聲音說到:“進了慎刑司,你還能出去。進了慎刑堂,你就只能橫著出來了!”他拍了拍齊少凡的臉,齊少凡嫌惡的躲開了,但他的指尖還是觸到了她的面板。
“嘖嘖,可真是滑呢……娘娘,你可要撐住了活著出來,到時候咱家就讓你嘗一嘗咱家到底行不行……”
變態!
齊少凡在心裡罵了一句,懶得跟這種無恥之徒作無謂的口舌之爭。
“快點,大人可還等著呢……”另一個獄官見兩人咬著耳朵,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有些不耐煩的呵斥了一句。
齊少凡也沒多說什麼,挺直了腰桿,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會,她就被七彎八拐的帶到了一個佈滿了刑具的房間,看到滿房間刑具,她的頭皮麻了一下。兩個獄官也不用吩咐,進門就將她推到行刑架前,將她的雙手綁在了行刑架上。
而在她的前面,房間的中央擺了張桌子,桌前坐著一位神情冷酷的錄供太監,他的面前攤著紙筆,顯然這些人是要對她連夜逼供。
“沒有皇后的命令,你們敢私審本宮?”
“下官不敢!”錄供太監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似是嘲笑齊少凡死到臨頭還擺架子。
他朝旁邊拱了拱手,做出一個恭敬的手勢,說到:“下官雖沒有皇后娘娘的命令,但有其他主子的命令。娘娘若是想少受些皮肉之苦,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來吧。”
齊少凡問到:“不知你奉了哪個主子的命令?”
錄供太監又是冷冷一笑:“稱你一聲娘娘那是抬舉你,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娘娘?死到臨頭的階下囚,還敢跟咱家擺譜兒。尤錢,掌她的嘴!”
尤錢正是先前對齊少凡不敬的獄官,他聞言,臉上帶著得意的獰笑著朝齊少凡走過來,舉起手就要打她。齊少凡立即叫道:“慢著!”
33我畫押
她的聲音雖然不高,但自帶著一股威懾。
尤錢下意識的住了手。
“你們可要想好了再動手,本宮雖然命案在身,可貴妃的身份還在呢。你們這樣貿貿然對本宮用私刑,先想一想後果!若明日皇上看到本宮有什麼損傷,你們兩個擔當的起嗎?”
錄供太監大概是在這個地方待多了,這樣的話聽過不少,並沒有著惱,卻也不願多事似的揮揮手讓尤錢退開了。
他臉上掛著微笑:“只要娘娘招供了,不管娘娘有什麼損傷,也沒有人會再怪罪到咱們頭上。娘娘,你是要自己過來畫押,還是要咱家讓人幫你畫押?”
齊少凡反問道:“你想屈打成招?”
錄供太監渾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也可以這般理解。”
齊少凡看了他半晌,才道:“要本宮畫押,總該讓本宮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罪吧?”
錄供太監一笑,抖了抖手中的供詞,也不怕把供詞給她看,因此就無所謂的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將供詞遞到她面前。
齊少凡只是掃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