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靜靜的看著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那時候她被她祖父教訓了,然後跑到他面前,雙手掩臉,痛哭著說到:“祖父說了,被男子抱了,就要嫁給他。哥哥,我長大之後,只能嫁給你了。”
她鬆開手,那雙眼哭得一片紅腫,彷彿被迫嫁給他,是一件多麼委屈的事。
雖然那時她還小,但他也知道這種事不能亂說,就很鄭重的告訴她,他不會娶她。結果她哭得更兇了。
那時,她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孩子。他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一瞬,這一幕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清晰得讓他產生了一種時空交疊的錯覺。
身後的小九見自家王爺一直站著沒動,奇怪的探頭往前面看了看,就看到亭子裡躺了一個人,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他還是認出了那就是綰妃娘娘。他便小心翼翼的開口提醒道:“娘娘好像在這裡睡著了,王爺可還要過去嗎?”
魏青意識到自己有點失神,回過神來,淡淡的說到:“不了,回宮吧。”
“是。”
齊少凡跟姚修容日漸熟識,很快謝靈玉就再次登門了。
齊少凡對謝綰的這個妹妹,沒什麼好感。看到她,總有種看到了定時炸彈的感覺。小六子每天跟著她,卻也沒有發現她有何異常。這種越是讓人抓不住把柄的人,才越是可怕。
身為皇上的女人,絲毫不在意皇上的寵,低調得彷彿自己是個局外人。卻又密切的監視著皇上的舉動。要說她這種行為是純粹的謹慎自保,齊少凡絕不相信。
齊少凡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她的懶散僅限於關起門來對著自己人,對待外人,她總要有點嫁為人婦的樣子。此刻她臉上的笑容甚是端莊賢淑,絕對當得起‘綰妃’這個身份。
“幾天不見,妹妹的規矩禮儀又忘了吧。見了我這個貴妃,因何不跪?”
謝靈玉不請自坐,也端起手邊的茶,抿著嘴淡然的笑道:“姐姐那裡話,不是姐姐說咱們自家親姐妹,沒必要講這些虛禮嗎?”她看齊少凡的目光裡透出一絲探究,斬釘截鐵的說到:“……姐姐好像變了一個人!”
雖然齊少凡初來的那幾天,沒少聽嬤嬤等人說過這樣的話。但聽到謝靈玉這樣說,她的心房還是被她這句話驚得浮了浮。她藉著放下茶杯的動作垂下了眼睛。
“妹妹也知道,姐姐是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死過一次的人,難免會大徹大悟,很多事情也就看穿了。……靈婕妤,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謝靈玉也放下了茶杯,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小瓷瓶,推到了她的面前,眼裡的笑意褪去,平靜而冷淡的說到:“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明天早上,你將這個放到姚修容的宮裡。然後帶著她去翠竹軒去看玉嬪。”
接到齊少凡凝重陌生的目光,她渾不在意的抿了抿唇道,“其他的,你不需要多問,也不需要勸我。”
青花瓷的小瓷瓶,就放在手邊。
即使齊少凡沒看瓶裡裝了什麼,也差不多猜得出來,瓶裡裝得必定是致人流產的東西。
原來謝靈玉讓她接近姚修容,是要陷害姚修容讓玉嬪流產?
宮裡這樣的事,齊少凡聽嬤嬤說過不少,但也僅僅是道聽途說。然而真正放她眼前,她也並不驚訝。畢竟她並不是世界觀稚嫩、如她現在的身份這般真的只是個心地的單純的十八歲的少女。
只是,令她情緒浮動的是:謝靈玉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謝靈玉很顯然,對後宮妃嬪地位毫不在意,對皇上的寵也沒有興趣。卻為什麼要加害旁人謀害皇室子嗣?
齊少凡這個時候,很有些介懷自己沒有謝綰的記憶。怕洩漏身份,很多話,她都不敢貿貿然直接開口問。她嘆了口氣之後,悠悠的說了一句:“……何必呢?”
謝靈玉聞言,銳利的眼神朝她看來,眼裡全是譏誚,好似是指責她在說風涼話:“姐姐,你說你大徹大悟。可我看,你也未必。”她站了起來,一副不想多說的道,“按我說的做,其餘的,不用你多管。”
說完,她撩開飛紗,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少凡拿起桌上的小瓷瓶,開啟來,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她不禁有點頭疼,是紅花。
她腦海裡浮現玉嬪那張春風得意的笑臉,那個春風得意單純的女子一定不知道,噩夢正在朝著她降臨。
自從上次去太醫院回來,齊少凡每天都會抽上幾個時辰練字。不管時代如何變遷,文化在每個時代都是一樣重要。和往常一樣,打發了嬤嬤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