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所以整個旅館幾乎空無一人,腳步聲落在樓道里寂然迴響,聽上去怪��沒諾摹5攪�3樓,古德白在一間房門上輕輕敲了敲,然後往旁一讓:“蕭先生請進。”
這房間雖然是破破舊舊,可居然還是兩室一廳。我進去的時候一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抽菸,身前一團煙霧繚繞,我只看了他一眼立刻驚得跳了起來:“是你!”
“好幾號”當鋪的老闆老郝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見了我一如往昔露出了親近的笑容:“小強。”
我回頭看了一眼垂手站立的古德白,驚道:“你是他們老闆?”
老郝笑道:“怎麼了,不可以嗎?”
我苦笑道:“國際著名黑手黨的老大是個中國人,真不知道是該自豪呢還是該覺得丟人。”其實自從見了老潘我就隱約想到過老郝,但是始終有一層障礙我逾越不了,那就是我怎麼也沒想過一箇中國小老頭能成為國際黑手黨的黨魁。
老郝悠然道:“這沒什麼希奇的,這個世界有錢才是老大,我正好還有點錢。而且除了中國國籍,我還有3個國家的國籍。”
我把他的煙叼了一根在嘴上,說:“難怪你肯養著我呢,一來你不在乎那點錢,二來還需要個幌子掩蓋。開當鋪當然是最好的藉口。”
老郝很自然地幫我點著煙,說:“其實還有一點,我是真的挺喜歡你這個年輕人。要不是出了這件事,我願意養你一輩子,你辭職以前我剛想給你漲工資來著。”
“別扯淡了,說說你想拿我怎麼辦吧?”
老郝忽然揮了揮手說:“小古,你出去吧,看看那面情況怎麼樣了。”
古德白點頭道:“是,老爺子。”他走以後那個大塊頭就接替他站在我身後監視我。
我失笑道:“老爺子?那幫外國孫子還真讓你調教出來了。不過你這行頭不行啊。”說著我拽了拽老一身皺巴巴的阿迪。老郝穿衣服有個毛病,那就是非名牌不穿,然後也不勤換,穿髒了直接扔掉,往往幾千塊的名牌穿在他身上效果還不如二三十塊的地攤貨。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可都是如假包換的真東西。
我說:“穿什麼運動服呀,像你這個身份這個年齡,就該跟電視上的老壞蛋一樣穿一身唐裝手裡再端個紫砂壺,那多有派呀?”
老郝笑道:“賺錢太累,顧不得做派了。好了,說正事,項羽的甲和荊軻的刀你給我弄哪兒去了?”
我大吃一驚,這回可比初見老郝還要厲害,同時戒懼地看著大塊頭。老郝道:“你不用防備他,我們說的話他基本聽不懂。其實就算是個地道的中國人,我們現在說的又有誰能明白呢?”
我詫異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郝忽然衝一直緊閉的臥室門拍了拍手道:“秦老弟,出來吧。”
門一開,秦檜探出半個腦袋來,看了我一眼,賠笑道:“嘿嘿,小強……”
我一見頓時爆叫起來,一個箭步把他從門裡扯出來,邊拳打腳踢邊罵:“你個老漢奸,狗改不了吃屎啊你,是你把老子出賣了?”
秦檜抱著頭滿屋子亂躥,一個勁慘叫。我追著他打了一會兒,老郝這才咳嗽了一聲,大塊頭一伸手抓住我把我按在了沙發裡。
鼻青臉腫的秦檜小心翼翼地坐我的對面,緊挨著老郝。出了一口氣的我問他:“你是不是把什麼都說了?”
老郝接過話頭道:“是的。真是神奇的事情,我原本打算要和你長久合作的,你手裡會有源源不斷的古董,我再幫你賣給感興趣的人和政府。想想吧,真是那樣的話別說別墅遊艇,你甚至不難擁有自己的航空母艦。”
我往地上吐口唾沫道:“呸,你傻啊。現在秦朝的尿壺值錢,真要像你說的那麼辦以後那尿壺就是尿壺了,那會兒商朝的青銅劍也就二十塊錢一把。”
老郝愣了愣道:“你說得對,看來還真的很有必要控制數量。那麼我們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合作看來是明智之舉。至於我的條件嘛,因為我不太瞭解狀況,所以由秦老弟跟你談。”
秦檜躲躲閃閃地拿過紙筆,一邊防備我揍他一邊寫。只見他用漂亮的隸書寫道:岳家軍隨行所帶古刀劍300把、蘇武臭皮祆一件兼漢節一根、吳道子《天王送子圖》、柳公權《金剛經刻石》、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王羲之《蘭亭序》……
他每寫一個字我都惡狠狠罵一聲老漢奸。他作為我的客戶而且又在育才住過那麼長一段時間,對我是知根達底,基本上我手頭上有的,都被他清洗了。當我看到《清明上河圖》和《蘭亭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