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集了一團一團黑色的蚊蟲,聞見人腥氣就黑乎乎撲來,用手去趕,趕不走,一抹一手汙血。打獵隊每人戴了帽子,又紮了人字形裹腿,使勁抽菸,將煙屎塗在臉上、脖上、手上。福運從上山起,就開始給大夥背乾糧,背衣物,背水,累得張口喘不出氣來。蔡大安叫他“毛驢”,說:“有智的吃智,無智的吃力,福運打不了槍,你就多出腳力,到時候許司令說不定還會接見你!”
福運說:“這許司令是什麼樣子,吃食也怪!”
蔡大安說:“貴人吃貴物,崽娃子吃餄餎!你以為共產主義就是讓小水一天三頓給你做辣子潑長面嗎?”
打獵隊在山上跑了一天,只打到三隻山雞,一隻黃羊,大家就累得趴在地上了。蔡大安說:“誰也不能回去,就這點野味回去怎麼交代?咱們要的是熊掌,熊掌!”
為了獵到熊,他們就繼續往巫嶺深處走,白天啃些冷饃,夜裡宿在山洞。有解手的,就得在一片蒿草中蹲下,用火點著草趕黑蚊蟲,就這福運的屁股蛋上還是被咬得一個疙瘩連一個疙瘩。天明踏著溝底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