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笑。金狗和小水的事不明不白了結後,他時時避著韓文舉,害怕那一張刀子嘴使他難堪。果然韓文舉就又刺他的痛處:“矮子,金狗是又不要田家英英了?金狗是大記者,要給你領一個鬈鬈毛回來!”
畫匠把五顏六色的唾沫嚥了一口,說:“他伯,現在的年輕人,我能管得了嗎?這幾日不開船,幾時到家去喝酒吧!”說罷收拾了筆墨就走。
韓文舉說:“矮子,你慌什麼,你家裡是有老婆嗎?我還有話要問,金狗透露沒透露,上邊又有什麼新變化嗎,你家是離政策近的人啊!”
畫匠只是急急而去。
韓文舉還在大聲說:“你走什麼呀,你心裡是有虧心事嗎,我韓文舉又不是鄉書記,又不是老虎大蟲!”
聽到金狗和英英退了婚,韓文舉像嘎喇喇一聲炸雷響過頭頂,曾驚得目瞪口呆的。他不理解金狗竟能不要了田家的英英,田中正也竟能親自到金狗家出面調解這場婚事?!但從心底說,他事後對這件事很覺愜意:一個是鄉里書記,一個是州里記者,兩方合二為一起來,外人就一輩子別活得有心勁了,他韓文舉也彆嘴上沒龍頭地說話了!現在看來,金狗真的是不怕田家了,田家、鞏家、韓家三家對峙,這不是“三國”時的形勢嗎,這州河上或許更要亂起來的,也或許反倒要安靜下來!所以他韓文舉對田家就又那麼小小地不恭起來,而見了矮子畫匠卻偏忍不住奚落一番呢。
和尚課完畢,出來說:“文舉,你好罪過!你是還讓金狗爹活人不活!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啊!”
韓文舉說:“和尚你念的什麼鬼經,誰能聽懂?”
和尚說:“塵世真如殺場啊!金狗的婚事得罪了你們韓家和田家,幾日前田書記的女人堵住畫匠還罵,他心裡正難受哩!”
韓文舉倒哈哈大笑,說道:“這是他家自作自受,田家可不比我們韓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