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小說:浮躁 作者:想聊

,咱自己吃!”但是當英英娘將飯菜端上來,他卻不吃了,說再等一等。英英娘說:“咱也太丟人了,田家還沒有這麼請過客的!”田中正就沮喪著說:“忍吧,忍吧,這金狗不是當年的金狗,他是記者啊!”婦人說:“他是記者,你也是書記!”田中正竟向婦人發了火:“你知道個屁!你以為我這個書記就好過嗎?一個鄉的書記甭說全國、全省,就在州里能算個屁官?!你到他家去叫叫他吧。”婦人卻死不去。兩人正爭吵著,矮子畫匠進門來了,他低聲下氣地給田中正說好話,罵金狗年輕無知,頭腦簡單,求能去他家給兩個孩子調和調和。

田中正就坐在那裡鐵青了臉聽畫匠說,說完了,他又取了水菸袋來吸,吸得呼呼嚕嚕的,老半晌方說:“孩子的事我主張是不管的,大人只有建議權啊!可金狗和英英本來好好的,怎麼就鬧到這一步?金狗思想是變了,眼眶子高了吧?可他再有本事,做了記者或者就是當了省長,他在你我跟前總是晚輩吧,他總得要知道自己的根根底底吧?”

畫匠說:“這話是對的,當初金狗到州城報社去,也全是靠了你啊!”

田中正說:“這些咱都不說。現在這麼一鬧,對英英不好,對金狗也不好,我們做大人的,就要出來說說話的。”

畫匠說:“我正是這個心思才來請你到我家去一趟的,你是有身份的人,說一句話比我頂事,你去把金狗壓一壓,他金狗還能怎麼樣?他要再不聽話,我就把他打死了!”

田中正來了,他是第一次到畫匠的家來,一出門,讓畫匠先走,看看左右沒外人,自己便跟在後邊。兩個家庭的兩代老少坐在了屋裡,田中正囑咐關了院門和堂屋門,就讓金狗坐下,讓英英也坐下。英英還要哭,他便說道:“你哭什麼,有什麼哭的,丟人丟到什麼地方了?!”英英止了哭。

金狗說:“田書記能來,這就好了!”

田中正頓時臉色難看起來,說:“金狗,我不是以鄉政府書記的身份來解決民事糾紛的!”

金狗說:“不管怎麼說,這事總得你來解決啊!鄉政府事情忙,我也真不忍心給你忙中加忙,可這事情還是讓你忙著了!”

田中正說:“那好吧,現在雙方大人孩子都在這兒,咱們是要好好開個會的。兩岔鄉這麼多人口的大鄉,我沒有一件事解決不了的,難道為咱們家庭裡的小事就被絆倒了,惹人恥笑?金狗雖然成了名記者,可你也不至於把你爹和我不放在眼裡吧?”

金狗就嘿嘿地笑了。

畫匠趕忙制止說:“金狗!”

田中正被金狗的笑聲打斷了話,也一時續不下去,就開始在身上摸,摸出一盒普通菸捲,金狗便從身上掏出一包過濾嘴煙來說:“吸這個吧!”同時把打火機也打著了。田中正不好推辭,吸著了煙,吸得極狠。屋子裡就靜下來。

田中正說:“金狗提出退婚,這事原則上我是不干涉的,能談成就談,談不成也可以退,金狗能在州城找個更好的女子,英英我想也不會嫁不出去的。”

畫匠就說:“他金狗是不敢的!金狗你聽著,你叔是鄉黨委書記,你要聽得來你叔的話!你要記著,往後和英英和好,冬天裡咱就辦了親事,多好的光景!”

田中正說:“你話也不要這麼說,孩子們的事最終還要他們拿主意。兩人既已鬧到這步田地,讓他們各自講講,到底有什麼矛盾嘛!”

金狗就說:“那好吧,讓英英先說吧。”

英英就講了金狗進州城後如何冷淡,她寫了多少信,金狗回了多少信,她怎麼上州城去看望他的病,金狗又怎樣冷臉待她,最後又怎樣來信挑明要退婚。金狗看著英英,他突然對她產生了同情,但他對她的那一身裝扮就受不了:本來就“土”,還要追洋,土不如小水,洋又不如石華,不倫不類!更使他不堪忍受的是她的言語中充滿了一股仗田家勢的傲氣!等她講完後,他僅僅說了兩人性格上感情上的不和,別的一概不談,連那封控告信也未提及。

田中正臉色陰沉,末了問:“那你今後怎麼打算?”

畫匠說:“怎麼打算?今日各自把矛盾說了,說了就完了,往後什麼也不要說,抓緊籌備婚事吧。感情是什麼,一結婚做了夫妻,生兒育女過光景,這就有感情了!”

田中正卻並沒有接畫匠的話,他看著金狗,突然冷冷地說:“金狗,你現在從報社到白石寨了?”

金狗說:“是在白石寨!”

田中正就笑了笑說:“報社在州城,在那裡幹得好好的怎麼到白石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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