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3 / 4)

小說:浮躁 作者:想聊

回到鐵匠鋪來。

這一頓酒席十分豐盛,大家全拿了碗酒來敬金狗,金狗突然流下淚來,說:“今日就缺大空,他有這樣罪那樣錯,可在中國的歷史上,哪兒有幾個這樣的農民?他死了,他生的是時候,他死的也算是時候!我金狗平白吃了官司,我並不感到十分傷心,這是少不了的,不在這一場事上,或許就在另一場事上。我對不起的倒是鄉鄰眾親為我受累!可話說回來,大家能這樣信任我,照看我,我金狗也更明白怎麼去活人了!我給大家敬上一杯吧!”十多個酒碗碰在一起,金狗首先將酒飲下肚了。熱酒下肚,臉色鮮紅,只覺得頭重腳輕起來,小水說:“金狗叔,你是飢肚子,酒不要喝得太多,讓我伯伯替你和大夥打‘通貫’吧!”金狗又喝了幾下,就退出來躺在炕上歇著了。小水坐在身邊,替他撲索那受傷的肋部。

金狗說:“小水,我能出來,全虧了你哩。你瘦多了,也黑多了……”

小水說:“聽說他們打你了,你不知道我心裡多疼!我去找樊伯讓他又找所長給你捎話,我真害怕你受不了想到短處去。”

金狗說:“你想想我能自殺嗎?不明不白地吃了冤,我就死去?這傷不要緊了,再過不長時間就全好了。你去吃酒吧,能喝就多喝些,招呼讓大夥喝好!”

小水就站起來,對酒桌上喊:“今日不放倒兩個,就算沒喝好呀!和尚,你要放開喝哩,來,我再敬你一下!”

和尚滿臉滿頭都放紅光,說:“小水,我不行了,你給你伯伯敬吧,你瞧他,你瞧他!”韓文舉就搖搖晃晃過來,說:“我怎麼啦,我沒醉哩,再喝一斤也不醉哩!你不喝,我喝,小水把酒拿來我喝!”歪過頭來將小水碗裡的酒一口喝了,還要再說什麼,人卻坐下去,腦袋一擺不言語了。

最沒有醉的是畫匠老爹,他將七倒八歪的醉人扶在炕上、椅上歇了,就收拾著殘湯剩水,又收拾了回去的行李,對小水說:“讓多睡一會兒,半下午咱再開船吧,反正夜裡有月亮!什麼時候到家都行的。你去把鴻鵬接來吧,我這兒有五十元,看夠不夠人家的照管錢?”小水說:“我有錢,哪兒要你的!”便出門去了。

太陽偏西后,眾人都醒了過來,嚷嚷著坐船回仙遊川去。韓文舉說:“金狗,這次回仙遊川先住一月兩月,再說到州城報社去的話。回去後,我再作主兒擺一場酒席,好好在咱那兒鬧一場。”

金狗卻說:“我不想現在回去哩!”

韓文舉倒吃驚了,問道:“又要去上班?金狗,你怎地把工作看得那麼重!吃一塹,長一智,你還不是把工作看得真才吃了這場虧嗎?”

金狗就問小水:“小水,我記得你說過大空的那個小筆記本兒放在你那兒,還在嗎?”

小水說:“我為了保險,放在家裡了。公安局問過我有沒有公司的什麼材料,我沒有給,也沒有說。”

金狗說:“那就先回仙遊川吧!”

韓文舉說:“什麼筆記本兒,這麼重要的,小水竟也瞞著我?”

金狗說:“那筆記本是大空生前記的,全寫著他們公司早期送給縣上田家一派幹部的黑食賬。有了這個小筆記本兒,那些人的好日子也就該到頭了!這一案既然現在要徹底搞清,那些人誰也跑不掉的,不能讓他們暗地參與了犯罪,反過來現在又成了與不法分子作鬥爭的積極分子!”

韓文舉就失了聲,說:“金狗你真是瘋了,你能搞倒田家的人?幾個月的大牢還沒把你坐清醒嗎?”

金狗惡恨恨地說:“不管他鞏家田家,還是張家李家,誰要是借權勢營私舞弊,魚肉百姓,我金狗也豁出來鬧騰哩!”

七老漢說:“你金狗在牢裡不說這個筆記本,出了牢就找這個筆記本作鐵證,你金狗行啊!大空就是缺你這份心勁,把什麼都說了,人家才毀了證據,又要了他的命。大空是露牙的狗,金狗才是好狗哩!”

韓文舉說:“老七,你還在慫恿金狗呀?!你叫和尚說,和尚你說!”

和尚說:“我該怎麼說呢?佛門裡講摩訶般若波羅密,摩訶的意思是大,般若的意思是智慧,波羅密的意思是到彼岸,到彼岸就是講終極和究竟。以此法行,心量就廣大,猶如虛空,虛空了就能含日月星辰、大地山河,一切草木、惡人善人、天堂地獄盡在空中啊!可這些金狗怕是不這麼辦的。”

金狗說:“要是兩岔鄉和白石寨都是一個大寺,我一定給你當徒兒的!”

韓文舉就拿眼睛瞪金狗,拉麵有難色的和尚到船艙去,說:“他不信,我現在倒服你這一套的,你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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