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顯得有一點驚慌,人往後一退,手便脫出了元林的掌心,他沒有想到要離開是如此輕易,元林根本沒有很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一時間竟有二手空空的錯覺。
元林嘆息了一下,淡淡地道:「看把你慌的,我還是說笑罷了。」他捏起一點綠豆糕,灑入湖中,魚兒蜂擁而來爭食魚餌。
秋色欲濃,紫微湖畔栽種的一些桂花樹被風一吹,香氣迭來,落花紛紛。
風一大,那些落花便打落在二人身上,洛川尋想要去替元林拂拭落花,卻被元林制止了。
元林用手拈起小小的桂花,笑道:「忽然想起胡侍讀用過的那幾句詞了。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
他的聲音很緩,洛川尋忽然覺得似有一隻輕輕地抓握了一下他的手,讓他的心臟某處不由自主地猛然一收縮。
洛川尋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在元林面前保持平靜,等他回到自己的屋子,他才發現自己整個背脊都溼透了。
洛川尋有一些無力地軟坐到了椅中,他的手搭在了桌面上,將他與元林的對話重頭至尾細細想了一遍,當中確實有一些什麼東西,但是細想又抓不住痕跡。
他閉目養神之際,李朝英與冬青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洛川尋才打起精神,二人悄悄將門掩好,確定門外無人,冬青才問:「哥,你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
洛川尋看著他們,直到冬青又問了一遍,他才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冬青傻呵呵地一笑,道:「你是我哥,姓洛名川尋。」
洛川尋搖了搖頭,道:「我姓紫,真名叫紫尋。」
冬青摸了一下頭,沒反應過來,李朝英卻張大了嘴,吃吃地道:「大……大人,你……」
洛川尋淡淡地道:「你猜得不錯,我是紫氏太子的血脈。」
李朝英一口氣才似緩過來,但仍然胸膛起伏不定,冬青像是才轉過彎來,大叫道:「哥,你也是殿下!」嚇得李朝英連忙捂住他的嘴。
洛川尋站起身,道:「我今天招你們來,不單單是為了告訴你們我真實的身分,而且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紫氏││會在三天後,舉行兵變,控制皇城。」
他頓了頓,道:「我無法告訴你們有多少勝算,亦不能告訴你們整個計畫是如何的,但卻想問你們,願不願與我一道。」
他轉過身來,又問了一遍,道:「願不願與我一道。」
他話音一落,冬青便扯開李朝英的手,道:「哥,我當然與你一道。」
李朝英也微微一笑,道:「大人,我早說過你一榮我們俱榮,你一損,我們俱損,我們當然與你一道了。」
洛川尋深吸了一口氣,這不僅是多了兩個追隨他的人,他還在這充滿險惡的侯府內,找到二個願意與他同生共死的人,這一刻他始終忐忑不安的心似乎第一次稍稍定了下來。
冬青卻在此時問:「那太子殿下怎麼辦?」
李朝英皺眉看了他一眼,這小子說愚不愚,說機靈又不機靈,每每都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冬青見洛川尋微微笑了一下,不答,便撫掌自作聰明地道:「是了,哥你當了皇帝,讓太子殿下當皇后去!」
洛川尋的眼角不由跳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一張地勢圖開啟。
冬青看了一眼,便用手愛若至寶地撫摸道:「好詳細的皇城軍機圖……」
洛川尋道:「這是我在之前的機要圖上做了一些補充描述,我要你們看這裡!」
「西郊皇家狩獵場!」李朝英掃了一眼道。
「不錯,三日之後,皇家幾乎所有的重臣貴族,都會在這裡舉辦一年一次的狩獵會。」
「我們在這裡動手嗎?」冬青問。
洛川尋微微一笑,道:「不,我們……」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大片張圖,指向皇宮道:「我們先會會當今纏病在身的天子。朝英,我要你做的就是配合冬青……除掉陳祖望。」
「除掉陳祖望,可是誰來當九門提督呢?」冬青摸著腦袋道。
李朝英翻了一下眼皮,道:「自然會有大人的人頂替上去。」
洛川尋聽了微笑了一下,道:「確實有人會替上去,人嘛,未必是我的。」
李朝英又問:「就算我們能控制皇城,但西郊那群人一回來,我們不是仍然要吃虧。」
洛川尋將圖緩緩捲起,道:「西郊的貴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