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還是忍不住慘叫了一聲,那人捏住她的臉,痴迷的說
“真漂亮,已經三天了”
舒落宇冷汗流進了眼睛,張不開眼,三天了,該有人來了
是有人來了,只是這個人,她絕沒想到,居然是越湛
毫無預兆的,雪亮的劍勘勘停在舒落宇的胸前,□的面板幾乎能感覺到凜冽的寒氣,變態表姐西堯的手還捏著舒落宇的下巴,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了看胸口的劍,瞪著舒落宇
“你。。。。你不怕。。。。”
舒落宇的手臂被吊著,她微微的笑著搖搖頭
“我不怕”
西堯倒了,露出越湛扭曲猙獰的臉,風塵僕僕,長髮散亂張狂的飄在身後,一雙眼睛幾乎能滴出血來,舒落宇愣了
“越。。。湛。。。。”
越湛氣得一時無言,別人都說舒落宇降了,他就覺得不對,來到這裡,三殿看著他眼淚汪汪,說舒落宇在東翼和人談判,可是東翼陸鳴廊卻說舒落宇在中軍帳和人談判
揮手一劍斬斷了西堯的頭,越湛放下舒落宇抱在懷裡,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居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舒落宇靠在他懷裡不動
等越湛好不容易擺平了臉上的五官的時候,一低頭,懷裡的人居然已經睡著了。
舒小三暴跳如雷,她以為舒落宇不讓她進中軍帳是怕她偷懶,沒想到,一直被困城牆頭的她居然是被耍了。
夥同越湛把西堯剁成餡餵狗,白骨穿起,直接掛在城頭。
遺族狂怒,可惜,那之後的戰爭,不過權當放了場煙花,兵不血刃,舒落宇站在牆頭上,以手加額,看著處處爆炸,血肉橫飛。
更文明,更殘酷,威力更大,殺傷性更強,千年之後的白手套戰爭,也是由此開端吧
所有的人站在她身後,如同第一場仗一樣,看得神情恍惚
大炮的每一次怒吼,下面便會便會遍地開花
舒落宇淡淡的看著不肯後退的彪悍遺族人,一點一點的踏進層層疊疊的地雷區
繞道遺族身後的獨孤凰和獨孤墨玉殺紅了眼睛,一列一列計程車兵跪站相間,一千米射程的聯發鋼弩,飛蝗一樣黑壓壓的落向遺族的軍隊
這不是一場戰爭,這是一種屠殺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舒落宇站在城牆上淡淡的勾起嘴角,細長的眼眸中翻滾著一種奇特的興奮,那一天,離她近的人都聽見她淡淡的說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全部被虐殺的青鳥暗線,已經入棺的獨孤鳳,廢了左手的獨孤凰,變得沉鬱被迫長大的小三,還有揹負著所有壓力的皇太女,還有屍骨無存的赫連春
就是屠殺,那又這麼樣呢?
柔光退去,所有人都能感覺二皇女身上殘酷的殺伐之氣,以暗線南宮燦為最,不由自主向後連退兩步,所有人都緩緩的和她保持距離
二殿變了,變得可怕
三皇女還站在她身邊,紋絲微動,沒有察覺,或者就是察覺了,也不在意
另一個,便是越湛,輕輕的牽起她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舒落宇沒有回頭,她任越湛牽著她的手,聚精會神的看著城下人的死亡,詭異的表情爬上她的臉
越湛一驚
“落宇”
舒落宇垂下睫毛,乾淨的臉上便有種孩子一樣的純淨,冬日的陽光清朗溫和的打在她臉上,卻像落在一塊反光的寒冰上一樣
舒落宇的手指沒有收緊,它們鬆弛著,被越湛攥在掌心,沒有力道。
舒落宇合上眼
最開始,她以為,終局的時候,她會有很多感慨,她會思緒萬千,她會痛,會激動,然而,真正的這一刻來臨,她卻頭腦中一片空白,心裡空空的,像破了一個大洞
什麼人,什麼事,都會從這個洞裡漏出去,連影子都剩不下
當鮮血流淌成河,她,對這個世界,開始遲鈍
舒落宇晃了晃,靠在越湛的肩膀上,其實她並未發覺自己所靠的是什麼人
神經開始筋疲力竭
越湛摸摸她的額頭,摟緊她,嘴巴貼著她的耳朵
“想睡了麼?”
舒落宇含含糊糊的點點頭,想,非常想,想長長久久的睡到另一場春暖花開。
南宮燦的眼神十分迷茫,他能看見舒落宇的倒了,可是那個人,即使倒了,她的背依然挺得筆直的,也許,她合上眼睛不消半柱香,便會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