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沒有表情,過了一會,轉身出去:“我不死,你就得活著,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反省。”
看見女人走了出來,齊正下車,開啟後面的車門:“阿嫣小姐,請。”
阿嫣道了一聲謝,坐進去,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沈景年唇邊帶著淺淡的笑意,目光溫暖柔和。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可同樣也是這個男人,幾天前的街頭夜色,他坐在車裡,從搖下的車窗,看著倒在地上抽搐流血的仇人,眼裡不帶一絲溫度,就那麼欣賞著對方痛苦死去的過程。
他甚至下過命令,特意囑咐開槍的角度,正好可以讓那個人倒下時,正對著街對面的汽車。
他要那個人臨死前最後看到的畫面,是身為勝利者的他。
陰狠至此。
阿嫣挑起眉:“看什麼?”
沈景年抬起手,指腹親暱地摩挲了下她的臉蛋:“臉上的傷養好了?”
阿嫣嘆了口氣:“一般般吧,沒留疤,但還是有影響的。”
沈景年輕笑了聲,對開車的齊正道:“送張小姐回青銅巷。”
開到青銅巷36號,阿嫣下車,正好撞到從外面回家的唐子睿。
少年最近正在長身高,看著阿嫣,已經不用像以前那樣,拼命抬頭了。他皺了皺眉,看向一邊的汽車,從窗戶裡,看見了那個穿著青色傳統長袍的男人。
這張臉,他從報紙上看到過。
只停留了一瞬,他便轉身,跟著阿嫣走了進去。
車裡,齊正也在皺眉:“那孩子看著不大,眼神挺兇。”
——像一頭狼。
沈景年沒答話,過了會,說:“走吧。”
半道上,齊正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依舊覺得匪夷所思……那女人突然出現在視窗,他昏過去後,以二爺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殺那麼多人,可殺手的屍體躺了一地。還有,在方醫生家裡,那女人走了沒多久,二爺吩咐帶他回沈公館,神情憔悴,聲音卻沒之前那麼氣若游絲了。
不出幾天,他就養好了傷。
真的……太奇怪了。
“阿嫣小姐,到底是人是鬼?”
一不小心,想著想著,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