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產並不多。事實上,只夠她維持這一季的開銷。”
“難怪我找不到有關她投資的情報,”迪生嘀咕。“原來她根本沒有任何投資。”
“你為什麼認為她的錢只夠維持一季,辛旺?”愛瑪問。
“因為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某個賺錢計劃。”辛旺說。“她暗示說如果計劃成功,她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錢了。我不清楚細節,但知道那個計劃跟你有關,葛小姐。”
迪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什麼時候斷定蘭妲的計劃不能沒有葛小姐?”
“魏家堡的宴會上。”辛旺說。“在那裡出了某件事使蘭妲認為她很快就要發大財了。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只知道她深信她的發財夢需要靠葛小姐來實現。”
迪生看愛瑪一眼,然後又把注意力轉向辛旺。“蘭妲有沒有提到一本很特別的書或一份手稿?”
辛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沒有。蘭妲對書沒有興趣。”
“你對她的特製草藥茶知道多少?”愛瑪連忙問。
辛旺不屑地揮揮手。“只知道她每次邀新的淑女朋友玩牌時都會拿那種茶出來招待她們。她總是說那種草藥茶有多好,但根據我的觀察,她自己每次都沒怎麼喝。”
“她有沒有說過她從哪裡取得草藥茶的配方?”迪生問。
“沒有。也許是她住在蘇格蘭時學來的,聽說那裡的飲食很奇怪。”
“你認為她和她的丈夫有沒有去歐洲大陸旅遊過?”迪生問。
“她說他們一直沒有錢出國旅遊。”辛旺再度皺眉。“但我曾經懷疑她在義大利住過一段時間。”
愛瑪看到迪生眼睛一亮。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輕輕搖頭示意他保持緘默。她誘哄似地對辛旺微笑。“為什麼?”
“也許是我多心了,但有次一個女僕把茶打翻在她的淑女朋友身上,惹得她大發脾氣,用我從來沒聽過的語言咒罵那個女僕。事後客人笑著稱讚她的義大利語很流利。”
“只因為她會說幾句義大利粗話,你就推斷她在義大利住過?除了法語和希臘語以外,許多人也學義大利語。”她說。
“她的客人取笑她時,蘭妲提到她小時候的一個家教老師,但客人說沒有家教老師會教那種粗話。蘭妲只是笑了笑就改變話題,但我看得出那個問題令她不安,所以我當時就猜她在義大利住過。”辛旺停頓一下。“但她為什麼要對有沒有出過國的事說謊?”
“對啊,為什麼?”迪生輕聲重複。“告訴我,你那晚搜查我的書房時在找什麼?”
辛旺臉色煞白。“你知道了?我發誓我沒有拿走任何東西,先生,我只是到處看看。”
“我知道你沒有拿走任何東西。但你希望找到什麼?”
“不知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好奇怪的搜查。”迪生說。
辛旺舔舔嘴唇,哀求地看愛瑪一眼,接著又轉向迪生。“我說過蘭妲有時會突發奇想。從魏家堡回來後她一心想要葛小姐加入她的計劃,我猜她甚至會設法強迫葛小姐就範。但她說你妨礙了她,先生,她想要摸清你的底細。”
“她是不是為了企圖使費夫人解僱葛小姐而殺害柯契敦?”迪生問。
辛旺的眼中流露出陰鬱的困惑。“當時我告訴自己蘭妲絕對不會為了推動她的計劃而下手殺人。但現在我沒有那麼肯定了。那夜你宣佈跟葛小姐訂婚後她氣得要命。第二天她告訴我你壞了她的好事,但沒有說明為什麼。”
“她認定訂婚是騙局。”愛瑪說。“所以她派你去搜施先生的書房找證據。”
辛旺長嘆一聲。“當我空手而回時,她大發雷霆,罵我是廢物,然後開除了我。”
“那天在魏家堡外的樹林裡對我開槍的是不是你?”
“對你開槍?”辛旺大驚失色。“沒有,先生,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過那種事。”
迪生沉吟片刻,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麼八成是蘭妲了。狗急跳牆地企圖在我們回倫敦前除掉我。”
“她確實會用槍。”辛旺透露。“她總是隨身攜帶一把手槍,但那到頭來並沒有保住她的命。我問過她是不是害怕遇到強盜,她告訴我近來令她擔心的是另一種歹徒。”
“她有沒有描述那另一種歹徒是什麼樣子?”迪生問。
辛旺搖頭。“沒有。我猜她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她只是暗示有人在對她擁有的一樣東西動歪腦筋。事實證明她的害怕是對的,不是嗎?她終究遭了他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