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不滅的村莊(上部) 作者:炒作

笑話。

洋行說,胡老師是公家人,手裡端的是鐵飯碗,有文化,又有人品。這樣的人,你得使勁兒地追呢。不的話,那可真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空落一身笑柄兒咧。

他讓掛兒經常出門去學校周邊轉悠,與胡老師說話啦呱。他也經常跑到學校裡,與胡老師和姚金方廝混,順便把掛兒介紹出來。

這麼一來二去的,掛兒竟真的與胡老師對了眼,暗地裡偷偷談上了戀愛。

胡老師比掛兒大五歲。他曾擔心地問掛兒,咱倆兒年齡有點懸殊,會不會遭家人反對哦。

掛兒說,不管呢,只要你對我好,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認哩。

他倆的偷戀,只有洋行心知肚明。漸漸地,姚金方也察覺到了。

姚金方曾後悔地對胡老師道,我咋兒就沒早發現掛兒呢。要是下手早一點點兒,你就得跟我現今兒似的,靠邊站著傻看吧,饞死了也不過是一個枉死鬼兒呢。

他倆人總是趁了天黑的時辰相會,不敢在學校裡,也不敢在村裡的街面上,而是跑到村西那條銀鏈子般的小河邊,借了四周茂密的杏林遮掩,相依相偎著。又對了清亮亮的澗水,傾吐著沒完沒了的情話。

有月光的時候,倆人臉對著臉,眼盯著眼,看不夠說不夠。沒有月光的時候,四周黑黢黢的,倆人還是臉對著臉,眼盯著眼,看不夠說不夠。他倆已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彼此開啟了心窗,用心盯看著對方,用心語傳達著彼此的愛戀與深情。

直到夜靜更深,直到姚金方站在宿舍門前大聲地咳嗽打暗號,提醒倆人該回來睡覺了,倆人才戀戀不捨地分手,先後離開河岸,各自奔回自己的家門,並急切地等待著第二天夜晚的降臨。

除卻洋行,家人中最先發覺掛兒異常變化的,是豁牙子。

幾年前,在銀行相親時流露出的喜悅心情,隨著洋行和掛兒的漸漸長大成人,又一次日益充滿膨脹著。她時時拋開內心的冤屈,替兒女們憧憬著未來安寧的日子。

豁牙子是個忍辱負重的女人,能夠把大半生裡的一切不如意,嚴嚴實實地吞進肚裡。即使是再多的酸辣苦鹹,她都能夠一個人獨自品味兒,而不會讓別人來替自己分擔半點兒的愁苦,特別是自己心愛的兒女們。

銀行的家庭現狀讓她整日焦慮不安。值得寬慰的是,銀行的病症有了很大的緩解。這是她在兒子回家,家中又無人的時候,羞紅著老臉把銀行扯進鍋屋,細細地盤問著同樣羞紅了臉的兒子,才得到的確切答案。

她鼓勵銀行道,要好好地按照姚大夫說的去做。該吃的藥,一點兒也不能少吃。該回家的時候,一定記著及時回家。千萬別在外面遊逛的時日太久了,免得家人著急掛念,再生出啥事體。

銀行聽不明白孃的話,問為啥兒。

豁牙子不敢明說,只是搪塞道,不為啥兒呀。就像犁地的鋤頭,時間長了不用,就會生鏽兒,就成了一堆廢物哩。人的東西也是一樣哦。

豁牙子怕敢說出實情,就是打死她,也不會對兒子說的。

她在心裡暗暗企盼著銀行快點好起來,快點過上正常人的正常生活。趁外人還不明就裡,趕快把這樁醜事遮掩過去。想必老鬼不會再繼續做孽事,香草也不會還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這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家庭秘密,始終像一條無形的枷鎖,緊緊地勒在她的脖子上,讓她見天兒喘不動氣。她也是個女人,是個過了大半輩子夫妻生活的過來人,還是個近幾年來長久得不到生理滿足的可憐女人。她明白離了男人侍弄的女人,內心裡該有多麼的苦澀煎熬。她不怨香草的無知和羞恥,反倒對香草充滿了憐憫和同情。可憐她命苦,自小就沒了親孃,嫁入李家又碰上了一個無能的男人,不能給她應有的東西。同情她如新寡般日夜獨守空房,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兒呢。

關於振富的醜事,她由怨恨悲切,到如今又漸漸認同了。

剛開始,豁牙子就發現了振富不同尋常的舉動,臉上見天兒掛著滿足的笑意。隔段時間,又一身疲憊深更半夜地回來,爬上床就酣睡,不再自己用手打淫炮兒。他從不碰她,更不見襠內的物件脹起過,一直龜縮成豆蟲般的模樣。她心裡揪縮成一團兒,怕老鬼弄出了啥丟人現眼的事情。

有一天夜裡,她看到振富一個人鬼祟地溜達出去,便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振富繞著自家和銀行家的宅子轉悠了幾圈兒,悄沒聲息地鑽進了銀行家的大門。

豁牙子當時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還以為是在做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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