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小說:不滅的村莊(上部) 作者:炒作

且襠部受到重創,幾天裡走路都是一歪一扭的。然而,雪蛾還是不依不饒,來到時任婦女主任的木琴跟前,眼淚鼻涕甩得滿屋都是,訴說夜裡茂林如何如何欺負她折磨她,不把她當人待。茂生先是紅了臉,後又忍不住雪蛾眼淚的橫飛,慌慌地躲進西院。進院的時候,竟然臉上佈滿了淚痕。當時,鍾兒一個人剛從東院偷偷潛進西屋,想檢視京兒曾給葉兒買的那塊紅紗巾是不是真的像杏仔說得那樣好看。所以,這一秘密只有他知道,連杏仔也沒有說過。

此時的茂生挪動了一下身子,眼瞅著木琴,用眼神示意她趕快改變剛才的決定,以安慰這位年紀輕輕就守寡,多年來無依無靠的可憐女人。

木琴狠狠地瞪了茂生一眼,似乎嫌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仍舊不吱聲。

屋內的氣氛很沉悶,滿月的哽咽聲重重地敲打在每個人的心坎上,又折射到每個人的臉面上,茂生一臉的無奈,木琴面無表情,杏仔則不耐煩地在凳子上扭來蹭去,不時地拿眼乜斜著滿月,這種情形持續了挺長時間。

很明顯,這種結果不會再有改變的。

滿月慢慢止住了哽咽聲,萬般無奈地用破舊的衣袖擦抹著那張滄桑不堪的老臉,站起身,默默地退出了屋子。其實,她並不算老,也就四十左右歲。

木琴有些歉意地把她送到大門口,也實在找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寒冷的冬天(2·3)

這件事似乎就此結束,只能等待木琴所說的,過些天需要人手的機會了,其實不然。沒過幾天,柱兒就心滿意足地混進技術小組,跟屁蟲似的吊在秦技術員屁股後早出晚歸東跑西落了。

這怪不得木琴自己食言,或是終於讓滿月的眼淚把心給泡軟和了,一時同情代替了理智,就把支委決定的權威性忘到了後腦勺兒上。木琴不是這樣的人,她的心性有時比石頭還硬,像個冷血動物。實際的情況是,滿月用眼淚把秦技術員的心浸泡得爛泥般一塌胡塗,而木琴可是萬萬不敢得罪秦技術員的,儘管她要冒著眾人背後戳脊梁骨的風險。

據京兒後來說,滿月從東院走後,帶著欲哭無淚的絕望心情,回到自家。柱兒當然想知道結果,就一個勁兒地追問。滿月無言以對,便摟著柱兒的頭一頓痛哭。這樣的情景,在喜桂過世後的幾年裡經常上演。每次發生這樣的情形,都是在娘倆兒孤立無援的時候。多數情況下,也都是柱兒安慰娘,使娘先平靜下來,再琢磨些生活下去的信心和想法,去面對未來那些未知的困難和挑戰。

但這次,柱兒的心先涼到了底兒,自顧自地哭,比滿月哭得還傷心,還絕望,甚至掙脫了她的手臂,要往家門外跑。這一下子,把滿月嚇得夠嗆兒。她死死扣住柱兒的胳膊不撒手,並機械地重複著一句:“娘想辦法,娘想辦法。”

柱兒不會輕易受騙的,說:“大娘不應承的事,誰還敢應承哦。”

這句話,反倒提醒了滿月。她就要麻木的大腦中突然電光石火地一閃,說:“崽兒,聽孃的,快去燒火。你大娘不可憐咱,會有人可憐的。”

說完,她就去灶臺邊,小心翼翼地從一個土洞裡摸出幾塊娘倆兒視為寶貝的生薑,用手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土,又放回一大塊,把剩餘的生薑洗淨,剁成細細的碎末,不一會兒就煮出一大碗薑湯兒。她又去翻箱倒櫃地尋出一點兒紅糖,調製出甜味十足又辛辣嗆鼻的薑湯兒。滿月把薑湯兒盛進暖壺,把暖壺揣在懷裡,徑直去了木琴家的西院子。

當時,秦技術員已經上了床,身上蓋了兩床厚厚的棉被。多出的那床被子是木琴叫拿來的,想讓秦技術員發發汗兒,免得受了風寒。豈不知,那是茂生的棉被。少了一床被子,茂生只能與木琴擠在一床被子裡了。茂生竟一點兒怨言也沒有,甚至出人意料地主動將自己的被子送到西院,還難得地說了些好聽的安慰話,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回來後,他還嘻皮笑臉地對木琴講,城裡人身子骨嬌慣,經不起山裡的風寒,從今往後就讓他蓋兩床被子吧。咱倆擠一床睡,也暖和些。母木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沒作聲。

京兒還沒上床,正趴在八仙桌上,就著那隻豁口的煤油燈,翻看著秦技術員帶來的那堆書籍。

滿月的不期來訪,令秦技術員尷尬萬分。想穿衣,不方便,躺在床上,又不禮貌,只能半欠著身子與她打招呼。

滿月自覺來的不是時候,只得就一路上想好了的一肚子恭維討好話中,撿自以為滿意的話,哆哆嗦嗦地抖摟了幾句。本想再多說幾句悽惶的話,擠幾顆眼淚出來的,終是沒有成功。

京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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