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小說:不滅的村莊(上部) 作者:炒作

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瓶被喝掉的酒,並又自然地想到了木琴。他的心思忽地顫悠了一下,略微沉沉的,有些許堵塞的感覺。

真是天邊裡尋思不到的結果,自己竟與木琴弄到了這等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想起來,就像做了一場夢,夢醒時分,早已是物是人非恍如隔世哦。他很懷念與木琴攜手並肩操持村隊大事時的那段光陰,他是主帥,木琴是參謀,他動粗的,木琴就做細的,沒有難住他酸杏的事,也沒有他辦不成的事。他倆人就如哼哈二將,配合得就像自己的左右手掌,翻手出雲,覆掌下雨,就要把杏花村一步步帶出一直名不見經傳的落後圈子了。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地有旦夕禍福,倆人說反目就反目了,說翻臉就翻臉了,連點兒互相退步調和的餘地都沒有。這讓酸杏很傷心,又十分不解。他經常反思自己與木琴自相交以來的每一個過程,每一個環節,都是怎樣一步步促成現今兒這種尷尬局面的。但是,頭腦中一片迷糊,麻亂無序,始終捋不清扯不斷。有時,他對木琴充滿了怨恨,有時又有著一些愧疚。到底怨恨啥愧疚啥,他又一時說不明白。特別是這次挑頭兒阻止杏林集中管理的事,他也弄不清這樣無情地拆木琴的檯面,自己做得對了還是錯了,是顧全大局的理智行動,還是出於一種一時激奮發洩私恨的目的。幾天來,這些想法就一直在腦殼裡晃悠,弄得他吃不下睡不好。好在今天女兒女婿要來走親,他強迫自己暫時放下這些擾人的心思,與姚金方狠狠地喝上幾杯,去去煩惱。一想到葉兒要在家裡住上幾天,特別是小外孫女金葉的喜人模樣,酸杏心裡就像裝滿了蜂蜜一般甜潤兒。

酸杏女人把鍋屋裡的一切招待物品準備就緒後,就忍不住地老往街面上跑,探望著葉兒一家人快點兒進家門。在街面上遇到村人,她就一反常態地把葉兒一家人要回來的事講給人聽,還特意說明小外孫女金葉也來呢,引得村人不住地為她說喜話唱喜歌。這樣的情形,絕不是老倆口子平日裡的做派。要是換了往常,不僅酸杏女人不會這麼到處招搖炫耀,就是酸杏也會呵斥女人一頓的。但是,今天卻大不相同,酸杏在院落裡轉著圈圈兒,聽著院外女人與鄰人的對話,心裡竟是美滋滋的。

快到中午了,葉兒一家人的身影還沒出現,酸杏倆口子就有些著急,特意叫人民跑到村外去迎。直到快過晌兒了,人民才抱著金葉領著葉兒進了家門。酸杏女人急不可待地搶過金葉,又是親又是摸,把金葉驚嚇了,院裡立時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就像一首歡樂的曲調兒,在院落間流淌著。

酸杏待家人的喜悅勁兒稍稍平復了些,就急問金葉爹咋兒還沒來呀。

葉兒的眉梢掠過一絲陰影,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回道,他趕回縣裡去了,說有個重病號,不去不行的呀。

姚金方在年前又由姚大夫想辦法調到縣醫院上班去了,家卻一直沒有搬去,仍舊住在公社醫院的家屬院裡,只有葉兒娘倆居住。葉兒的婆婆早於去年就搬到了市裡,與姚大夫團聚去了。

酸杏心下一咯噔兒,覺得葉兒有事瞞著家人,但看見一家人高興樂和的樣子,便使勁兒憋著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吃飯的時候,葉兒說原先有個在公社醫院裡當護士的,因為單位精減臨時工,她家裡又沒有靠山,就被精減回家了。人長得好,脾性也好,與自己特別投脾氣,叫鳳兒,是鎮南鳳凰嶺村的。她看中了鳳兒,想把鳳兒說給大哥國慶。還安排道,要是鳳兒與大哥成了親,倆人一塊幹衛生所,一個做看病開藥方的醫生,一個做打針端藥的護士,多好的一對兒吔。

一家人都表示贊同,說要是真像葉兒講的這樣,那可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主兒哦。酸杏女人擔心道,咱村的閨女都不想窩屈在咱這個窮村子裡,山外的閨女能稀罕來麼。葉兒說,我都跟她講定了的,只要是大哥的人品長相入了她的眼,她不在乎咱這個小山村呀。

這個意外的資訊讓全家人歡欣鼓舞起來。國慶已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卻一直沒有說到物件。按說,他懂醫術會技藝,應該不愁物件的事,但村裡的閨女沒有一個打算留在本村的,眼睛總是瞅著山外不眨眼皮兒,不管村裡的小夥子長得如何家境如何,一律睬都不睬。這讓酸杏倆口子很是發愁,而接連託人到山外去說媒的,也都是沒有個結果,大多是嫌山村偏遠窮困,不如山外人的日子過得滋潤。甚至有人提出,要是小夥子能到山外的女方家安家落戶,這事或許還可以商量。氣得酸杏一個勁兒地罵道,要我娃崽兒倒插門兒去,想得美兒,就算打一輩子光棍兒,也不去看人家的臉色受人家的管教。由此,他竟又聯想到京兒,當初自己執意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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