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小說:不滅的村莊(上部) 作者:炒作

至於為什麼不叫上工,倆人都稱不曉得。

木琴立時明白,自己搞集中管理的行動惹出了亂子,一直以來心中暗暗擔驚的事,終於還是如期而至。她想找茂林和振富分析一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卻發現倆人不再像以往那樣積極參與,而是不斷地給木琴潑冷水,說這幾個崽子是怕吃苦受累不想幹了,又不好意思講,就把耍滑兒的理由往大人身上推吶。又說,村人對集中管理杏林的事反響很大,想法很不一致,勸木琴是不是暫緩冬剪生產,慎重對待群眾的意見和呼聲等等。木琴憑直覺感到其實是倆人出了問題,就想追根問底。誰知倆人不待木琴追問,就推說家裡事忙,匆匆走掉了,把木琴一個人冷冷地晾曬在大隊辦公室裡。

接下來,便有一群一撥兒的村人往木琴家裡跑,宣稱自家不願意參加集中管理,更不想叫秦技術員拿自家的寶貝林子當柴砍了。一句話,就是要自家擺弄杏林,堅決不與集體刮邊兒。木琴的權威在她上任的短短几個月時間裡,再一次遭到村人的質疑和挑戰。秦技術員都被弄懵了,一遍又一遍地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把冬剪的事搞砸了,才惹得村人氣勢洶洶地一擁而上,使橫兒拆臺。為此,他把帶來的早已記得滾瓜爛熟的有關杏樹冬季剪枝管理的書籍通通翻看了一遍,並認真反思自己在實際冬剪上可能出現的錯誤,卻沒有發現一丁點兒的失誤。這讓他大惑不解,就啞著嗓子問木琴,這是咋的啦,自己沒有做錯呀。木琴安慰道,不關你的事,是有人藉故找茬兒整治我吶,你該咋搞就咋搞,天塌下來我頂著,不會為難你的。

木琴面對如此紛亂起伏的局勢,也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無計可施。她只得望林興嘆,無可奈何地隨它去了。村人提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並不是有意破壞果林,而是想自己管理自家的杏林,收益如何自願承擔,誰也沒有權力反對。木琴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得叫茂林把自願退出的人家統計上來,並把這些人家的杏林劃撥出集中管理的範圍。從統計的資料上看,有一大半的人家退出了集中管理,近一半的杏林被劃撥了出去,其中竟有酸杏、振富、振書以及茂林三兄弟。

對木琴而言,這是一次沉重地打擊,比幾個月前那個冬夜裡的打擊還要沉重。那個冬夜,不管發生了怎樣的騷動,畢竟有茂生出人意料的言行幫自己堪堪擋了回去,讓自己度過了一個難堪的溝坎兒。但是,這次的騷動,只能由自己一個人孤單地面對,孤單地解決,別人沒有一絲兒辦法替她分憂解難。從退出的人家情況來分析,酸杏、振富和茂林在其中起到了明顯的或直接的作用,這當然瞞不過木琴的眼睛。越是這樣,木琴心裡越是沉悶,有種被人耍弄出賣遭了黑槍的感覺。她重新審視著杏花村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的局勢,愈發感受到了四下裡漸漸逼近過來的無形壓力和襲人的寒氣。

木琴把未退出的杏林做了相應地調整,並毫不猶豫地組織起這些人家的勞動力,在技術小組的具體指導下,開始了大規模的杏林冬剪生產,雖然氣勢上已減弱過半兒,卻依然幹得熱火朝天。

寒冷的冬天(6·2)

酸杏這段日子過得比較舒服,幾個月來憋屈在肚子裡的鬱悶之氣得到了徹底地釋放。

他在自家的院落裡轉著圈子,還很稀罕地動手拾掇一下這兒,擺弄一下那兒,儼然一個返鄉回村解甲歸田的脫產幹部模樣。

酸杏女人在鍋屋裡忙碌著,燒水摘菜涮洗鍋碗瓢盆,忙得團團亂轉。葉兒已經出了滿月,今天要抱著娃崽兒回孃家住上幾天,姚金方也隨同一塊回來走親。昨天酸杏到公社醫院去看望葉兒,得知葉兒一家人要來家住幾天時,高興得顧不上到鎮子裡辦事,立馬趕回來,把這一訊息告訴了自己的女人。酸杏女人立即行動起來,打掃屋院,晾曬被褥,收拾桌凳,並叫酸杏立時把一隻大母雞殺了,留待葉兒和姚金方回來再吃。

酸杏還特意把床下的一瓶洋河大麴酒拿了出來,用抹布擦了一遍又一遍。這酒是他早年間到江蘇學習時,偷偷買來的,原本共有兩瓶,一瓶在木琴給二弟酸棗說親時喝掉了,只剩了這一瓶。他就寶貝似的藏在床頭底下,始終捨不得喝。有時想了,就摸出來細細地看酒瓶上的文字說明,時間長了,都把上面的小字背熟了。他幾次想要開啟酒瓶蓋,但還是狠狠心忍住了,覺得自己喝它簡直就是浪費麼。這樣的好酒就應該叫有身架有場合配得上的人來喝,才算是酒盡其才物盡其用呢。被喝掉的那瓶酒,是為了感謝木琴操心費力地為酸棗成家立業,那瓶酒就用到了正地方上,就如好鋼用到了刀刃上,也算物有所值了。擦抹著剩餘的這瓶酒,酸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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